男人想了想，一手抓著已經攏成一束的長髮，另一隻手去解女人腕上的皮筋，而後一番搗鼓，期間好幾次扯得沈婠頭皮發疼，最後終究勉勉強強把頭髮捆好，不至於四下散開。
“閉眼。”他俄然開口，聲音比之前略顯冷硬。
“冇有。”
沈婠：“費事你了，我手上有皮筋。”
公然，女人的臉一如設想中軟嫩細滑的觸感，和他生出薄繭的手構成光鮮的對比，彷彿他隻要稍稍用力，就會擦破女人那層脆弱的肌膚。
男人行動一頓：“我有甚麼好笑的？”
“不會。”行動不斷，輕溫和緩，“另有，我不彆扭，我樂意。”
“先彆睜眼。”說著扯過毛巾，將女人臉上的水擦乾，行動輕柔而詳確。
沈婠一時怔愣，但閉著眼睛，倒也讓人難以發覺。
“掌心對掌心揉勻。”
沈婠扭過甚，不看他。
“你。”
“我不信，事到現在你還看不破爺的心機？”他笑，目光篤定而固執，像急於求證甚麼。
她笑了，直勾勾盯著男人，毫不粉飾。
為便利洗濯，她俯身靠近麵盆，不料，披垂的長髮順著兩邊肩頭耷下來，第一反應便是伸手去撈，然後紮起來。
“抹在我臉上。”
“那你笑甚麼？”
“感謝六叔。”她不動聲色後退半步。
笑你。
權捍霆俄然嚴峻起來，“我做得不對？”
“彆動，我來。”權捍霆洗完手，擦乾，站到她身後，笨手笨腳地把那頭青絲一點點收攏。
“抱愧，我之前冇做過。”
因為皮筋在左手腕上，她右手一動就疼，以是隻能讓權捍霆代庖。
那雙手，放開她的臉。
當沈婠再次睜眼，見到的便是男人那張放大的臉，而之以是被放大，是因為兩人離得實在太近，乃至到了近在天涯的境地。
權捍霆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彌補道：“你是第一個。”
沈婠照做，不一會兒，男人暖和大掌撫過她前額，指腹流連在眼瞼的位置，悄悄揉按，她能感遭到薄繭刮過肌膚時留下的粗糙質感與輕微刺痛。
笑甚麼？
“明顯不會做，卻偏要上趕著，不感覺彆扭嗎？”
男人照做，“然後？”
沈婠想了想，“如果我說彆扭，你會讓我本身洗嗎？”
下一秒，卻被男人扣住下巴，又倔強地扳返來。
“怕甚麼？”權捍霆逼近，“爺又不是猛獸，不會吃人。”
緊接著，又站回之前的位置，試了試水溫，開端脫手替沈婠清理臉上的泡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