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皓明湊過來再加一句解釋:“我們是同窗,上學的時候就熟諳。”

然後她一回身,就攀住了沈剋意的手臂:“剋意,這一次還住我家吧,我都已經籌辦好了,車子就在內裡。”

“你的狀師好熱忱!美國的狀師都要向客戶賣笑的嗎?”梅琳嘴巴一貫不饒人,眼看著這女人架式不對,她更加鋒利。

沈剋意擺手道:“我這不是逃出來了嗎?有你在,我會跟她住一個房間嗎?”

童七歌很不給麵子,拍開他的手:“誰跟你話舊!”

沈剋意看著頭上白雲,皺了一下眉,悄悄咬牙:楊皓明,你用心害我!

出了旅店的大堂,沈剋意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,和梅琳一起坐了出來。梅琳覺得他隻是想遁藏童七歌,內心還憋著氣呢,恨恨地想:你直接拋棄她不就完了?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嗎?害我不得歇息,跟你跑出來買甚麼東西?

然後,她看到劈麵坐位的楊皓明皺著眉看他們兩個,一臉受不了的神采。

如果他們住旅店,或許會便利很多,她能夠找一個大眾上彀的地區,給她的長官發一封郵件。

“燒......喂!楊皓明,你到底在幫誰?”童七歌見沈剋意和楊皓明都不向著她,又急又氣。

她站在沈剋意的身後,跟著他往前走。他和那些人彙合後,握手,擁抱,酬酢。他們講英語,梅琳實在聽得懂。但她隻裝不懂,臉上掛著不深不淺的淺笑,向每一個跟她握手的人說:“你好。”

她轉頭看他,他也在閉目歇息,上身隻穿戴薄弱的襯衣,雙手抱著臂,彷彿有點兒冷的模樣。

沈剋意渾身一抖,抓住前麵的楊皓明問:“是誰把我的路程告訴她的?”

他話音剛落,一個明朗爽利的女聲傳過來:“剋意!剋意!”

梅琳聽到他們在向沈剋意扣問她,在他們的說話中,異化著幼齒、蘿莉一類的打趣話。然後他們看著她,一齊放聲大笑。沈剋意握拳一個擂了一下,總算是把梅琳這個話題結束了。

沈剋意抄動手,瞻仰著藍天,不肯接這一句話。

坐下以後,她才問:“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?”

沈剋意對前麵的黑人司機說:“請送我們去聯邦監獄。”

梅琳在出閘口內裡的時候,還恨不能用目光殺死童七歌。這一會兒她俄然熱忱起來,笑容滿麵地伸脫手來:“明哥說得對,你叫我小琳就好,七歌姐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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