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思遊走的間隙,靳丞取出一把鑰匙翻開了板屋的門,門框上抖落了一些灰塵下來,看得出來,已經好久冇有人來過了。
蘇輕葉聽著,不自發就沉陷了出來,彷彿有魔力一樣,拉扯著她到了疇昔的年代。
靳丞又拉著她走到一個扶梯處,“樓上一共有三間房,本來是父母一間,大哥一間,我一間。”
“當然。”
他把日記遞給蘇輕葉,“要看看嗎?”
血緣是一條很其妙的紐帶,固然靳丞冇有機遇和親生父母會麵,但他卻有一種激烈的認祖歸宗的感受,這是一種本能,也是貳心中的那份渴求。
日記裡的字體非常清秀,看字認人,她想對方必然是個溫婉大氣,知書達理的女人。
客堂不算太大,幾近是南橋的二分之一,正中擺著一張木質的沙發,冇有電視機,隻要一台黑膠唱片機。
蘇輕葉不由想,也不曉得靳丞在看到他母親的日記時,內心是甚麼設法,必然很不是滋味兒吧?
等等……
但是,就在她剛要翻頁的時候,俄然就頓住了手,從速又翻了返來。
靳丞纖長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,粉飾住深黑的瞳孔,以及裡頭埋冇著的哀痛。
——前些天他拎了一隻綠嘴鸚鵡返來,放在後院裡養著,我聽它嘴裡老是喊著“阿蘭、阿蘭”,實在是氣悶了好幾天,還想著他是不是在外頭結識了甚麼叫阿蘭的紅顏知己?今兒個他喝多了返來,我問他,可熟諳“阿蘭”是誰,為甚麼那綠嘴鸚鵡老是喚她名字?他卻哭笑不得。我這才曉得,那鸚鵡叫的是我的名字“阿然”。以是,那位賣鸚鵡的販子莫不是有口音?
她記得,靳非遠一家四口就是在二十九年前死的,並且是死於一場大火,和現在她所曉得的環境完整符合。
持續打量這座屋子。
究竟在那裡聽過呢?
從這頁的日記中,她竟然看到了一個熟諳的名字。
是一首爵士曲風的英文歌。
——今兒個學廚,給他做了一碗豆腐羹,他彷彿吃得很高興,一點都冇給我剩下。
蘇輕葉微怔,靳丞父母歸天的時候,他才生出來,如何曉得這些的?想著,她就直接問了出來。
靳丞瞥見她眼裡的亮光,笑了笑說,“你喜好的話,待會兒能夠把它帶歸去。”
……
——前些天的C市雨後初霽,我與非遠說了好幾次想去山裡寫生,他卻總以公事繁忙為藉口,我總感受他揹著我在做些甚麼。厥後我才曉得,他在山裡籌辦了一座板屋,說是陪我一塊去寫生,這個欣喜我好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