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一下,陳頊不等樂昌公主開口,憤激說道:
“哼,”陳頊冷冷哼了一聲,手中茶杯重重蹲在桌子上,“你覺得父皇活力隻是因為這兩個不明是非好歹的孽障麼,長大了······長大了,樂昌你太天真的,這些傢夥,長大以後愈發的不費心!”
“樂昌啊,如果那幾個孽障能夠像你一樣懂事孝敬、讓朕費心就好了。”陳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,“樂昌你可曉得,朕這輩子在家事上最大的遺憾,就是生出來的女兒是人中之鳳,但是生出來的這些兒子,倒是一個個的不成器!”
怔了一下,樂昌公主模糊猜想到甚麼,頓時秀眉微蹙:“本日孝穆公還托孩兒轉告父皇一句話。”
“這兩個孽障,就算是出門也要惹是生非,莫非非得讓人感覺,這一個皇子的身份就是天麼?!這另有冇有把朕放在眼裡!”陳頊鬚髮儘張,抓起來中間的硯台重重的砸在地上,墨汁飛濺,灑在他的手上、衣袖上,不過陳頊並冇有在乎這些,眼睛赤紅,聲音沙啞,明顯這一次被氣得不輕。
現在敵暗我明,又是在這魚龍稠濁的建康府,隻是想想就有一種毒手的感受。
“不,”李藎忱打斷了裴子烈,“本日陳叔儉為詩會之事便想要對我們動手,申明這傢夥固然膽量不小,但是並不是沉穩脾氣,如許睚眥必報的性子,作為馬前卒還能夠,但是想要獨當一麵卻未免有些分歧邏輯。並且這兩位皇子尚且年青,年青則氣盛,不免會有忽視和意氣用事的處所,絕對不是刺探動靜的妙手······”
“如此說來,陳叔儉和陳叔澄就算是不是站在陳叔陵那一邊,也和陳叔陵有脫不開的乾係了?”蕭摩訶在大堂上來回踱步,“這還真是料想以外。”
“父皇消消氣,”樂昌公主倉猝上前攙扶微微顫栗的陳頊,柔聲說道,“父皇,兩位皇兄畢竟還是年幼一些,又是在宮苑當中長大的,以是有這等自恃身份的事情也在道理當中,父皇何必發這麼大的火,來,父皇先擦擦手。”
這句話一說出來,包含蕭摩訶在內,都不由得皺了皺眉。如果說這陳叔儉和陳叔澄隻是揚州刺史在朝中力量的冰山一角,那麼到底另有多少人冇有閃現出來?
“是啊,明天這陳叔澄一看就曉得是怯懦怕事之徒,當時世忠老弟的刀子一比劃,那小子就快尿褲子了,”蕭世廉皺了皺眉,“久聞揚州刺史長於收攏人才,其幕府當中謝貞、阮卓皆為當世大才,既然如此,他如何會看中陳叔澄如許的草包軟蛋,真是怪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