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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候他才認識到李成留給他的無形財產到底有多麼的貴重。
捉摸不清楚吳明徹這話內裡到底是真正的表揚和敬佩多一些,還是出於禮節的讚歎多一些,李藎忱一時也不敢多說。而吳明徹緩緩轉過身擺了擺手:“也難怪,能夠入蕭元胤之眼的也必定不是乾才,之前倒是老夫多心了,孩子,你去吧。虎父無犬子,當年你爹爹一杆長槍名震始興,但願你不要屈辱了你爹爹的威名!”
不過他的表情彷彿不錯,緊接著說了一句:“且彆說他們到底知不曉得我們在這裡構築營寨、截斷他們的後路,就算是曉得了又能如何,大師人數差未幾,此處易守難攻,又有大將軍坐鎮批示,莫非還真的怕了那些冇卵蛋的島夷不成?!”
想了想,李藎忱還是加了一句:“家父始興李成。”
李藎忱怔了一下,回身一拱手:“小子不敏,山野之人,戔戔姓名,何足多數督掛齒,李藎忱便是。”
戰馬馬蹄重重的踏入水中,無數的水花迸濺,打著火把的馬隊當中傳來一聲暴喝,統統的火把同時扔向一邊,而馬隊們整齊的抽出腰間刀刃,猛地揚起,暗中當中在遠處火光的暉映下,一把把明人明滅著駭人的寒芒。
“島夷!”一聲高聳的呼喊突破了這詭異的安好。
士卒們轟然承諾,不過還不等他們接著乾活,一聲驚呼在岸上傳來,而一名眼尖的士卒也大吼一聲,伸手指向上遊。
“快,速戰持久!”蕭世廉的聲音有些沙啞,衝著身邊追跟著的幾名幢將叮嚀。
“李藎忱?”吳明徹喃喃將這三個字反覆一遍,彷彿要把這個名字嚼爛。
聽著身後逐步消逝的腳步聲,吳明徹重新轉過身拿起來桌案上的燭台,一步一步走到輿圖之前,看著輿圖上敵我犬牙交叉的情勢,吳明徹微微點頭:“老夫交戰疆場一輩子,終究也到了力不從心的時候了。蕭元胤,剩下的就看你的了。”
吳明徹渾濁的雙眼猛地明滅一抹亮光,重新將李藎忱高低打量一番,微微一笑:“本來是‘始興槍王’以後,久仰令尊大名,高祖武天子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向我等提及,隻是遺憾槍王當年跟隨陳慶之將軍北上,再無訊息。冇有想到本日竟然會晤到槍王先人,也算是幸乃至哉了。”
呂梁水當中,不竭有挽著褲腿的士卒來往搬運構築營寨用的質料,全部呂梁水兩岸已經成了繁忙的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