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周達臉上頓時又變了色彩,可在賈雨村與孫紹宗的諦視下,他卻哪敢推托?
趙恐懼等人皆都是精力抖擻的應了,隻留下三五人服侍著,殘剩的便分做了鳥獸散,去各官吏家中傳話。
賈雨村冷哼了一聲,那周達便顫了三顫,正覺得要大禍臨頭,卻聽孫紹宗笑道:“雨村兄,這畢竟是一場私宴,又不是甚麼要緊的公事,我看就饒了他這回――隻罰酒三杯如何?”
賈雨村轉回身,溫暖的衝那些捕快幫辦們笑道:“就有勞諸位再去告訴一下吧,就說本官在此恭候――恰好本官也想借孫賢弟的拂塵宴,與各位同僚先熟諳熟諳。”
要不是仗著此次文官們分歧對外,他是說甚麼也不敢摻雜這類事兒的――可誰成能想到,半路上竟跳出個府丞給孫紹宗撐腰?!
“頭兒!”
隻見他也哈哈大笑著迎了上去,深深一躬到底:“卑職孫紹宗,見過府丞大人!”
隻得捏著鼻子,將那三盞燒酒一一灌下了肚。
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的?
再說了,這來都已經來了,半路上分開豈不是鬨得裡外不是人?
那周達聞言,隻打動的連聲伸謝。
“哼。”
“周達!”
夜,鼎香樓。
便在此時,一名小廝急倉促的到了主桌前,附身在孫紹宗耳邊低語了幾句,孫紹宗立即站起家來,笑道:“諸位,有位高朋不請自來,且跟我出門迎上一迎如何?”
趙恐懼疾言厲色嗬叱一聲,但貳心中實在也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,本來覺得最多就是那些官老爺不給麵子,誰知竟連各房的胥吏都不見個蹤跡。
賈雨村卻擺了擺手,環顧了一下桌上的青綠小官們,俄然朗聲問道:“本日這拂塵宴,是誰籌辦下的?”
趙恐懼模糊有些悔怨,可想起白日孫紹宗的說辭,卻那裡敢三心二意?
誰知等那三杯酒擺在麵前,卻竟是三隻半斤狀的銅尊,內裡也不是常喝的低度米酒,而是正兒八經的燒酒【白酒】!
卻說兩人說談笑笑,一起回到了花廳當中,目睹那大廳裡空空如也,賈雨村便不覺‘咦’了一聲,奇道:“怎得一個同僚也冇瞧見,莫不是我來得太早了?”
“你既然賣力籌辦拂塵宴,不早早在這裡候著也還罷了,怎得竟連時候也弄錯了?!”賈雨村越說神采越是陰沉,最後一拍桌子喝道:“莫非常日措置性命官司時,你也是這般忽視粗心不成?!”
“上菜、擺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