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月坊的姐兒們有一個共性,那就是生得白嫩,不管姿容身材如何,起碼皮膚都瑩白如雪。所謂一白遮百醜,再加上涿日行省靠近西北,女子的皮膚本來就烏黑粗糙,是故這裡的男人底子冇法抵擋白淨美麗的傾月坊窯姐,一個個埋在女人肚皮上再也爬不起來。
曹先魁掰出巫雨曼的一根翠綠玉指,左手悄悄在她丹寇如火的指甲上摩挲,叫巫雨曼一陣惡寒,她這麼些年甚麼樣的男人冇碰到過,但像曹先魁如許又老又醜又鄙陋的還真是罕見,
本來這個雅間裡購置了一桌酒菜,美酒玉液聞之令人垂涎,龍肝鳳髓見之令人傾慕。席間一共坐了四男四女,剛好圍滿一張八仙桌。不過就坐的禮節很講究,四名女子全都比身邊的大老爺靠後半個身位,看模樣就像是為仆人端茶倒水、提袖餵飯的貼身丫環,大抵也是遵守女人不上桌的端方。
曹先魁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,默不出聲,捧著巫雨曼的玉手來回摩挲。
幸虧曹先魁現在也不至於精蟲上腦。所謂女人如衣服,能不能有女人的關頭就是能不能有錢買得起衣服,他固然是一州通判,可畢竟年近花甲,對權力的慾望也寡淡了很多,剩下的設法就剩攬權納賄,好好享用嫡親之樂。
通判一職,不是一個小官,可如果和知州比起來,卻又不敷掛齒。隻不過牧馬販馬的停業剛好是歸通判統領,是故明天陳又廷、趙維民幾個馬商纔會把曹先魁請來議事。像涿日其他州府的通判們,靠著本技藝中的權力中飽私囊,哪個身家不是幾萬兩的?隻要他曹先魁,餬口在孫道元與柳維鈞的兩重暗影下,連外出傾月坊請個姐兒都得賒賬。
眼下他們幾個要參議的事,就乾係到他這位通判大人的財路,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力。
“我陳家世代牧馬,養的恰是這類肥大的矮馬。而柳家手中除了百餘匹中看不頂用的千裡馬以外,再無充足的駿馬。他們從老祖宗起做的就是中介的馬商,從西北買馬,再賣給中原,可畢竟西北不是西南,我看此後的北馬南調不該該再答應柳家的參與。”
此時現在,曹先魁綠豆大小的眼睛眯成一套縫,笑時暴露一口殘破的黃牙:“陳大人過獎,你身邊不也一樣服侍著一名美嬌娘?依老夫看來,女子如衣服,穿來便玩,脫去便扔,這纔是我們士林人的風采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