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說，她是個費事？”褚淩風挑眉。
“既然芮蜜斯親身送的，那我天然要承情。”林峻嶽接過點心盒，翻開一看，公然是江陵最馳名的“花影酥”。他取出一塊，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，臉上暴露幾分淺淺的笑意，“味道不錯。”
江陵的淩晨，有些微涼。刺史府大堂的喧嘩已垂垂散去，廣場上的百姓也終究散開。芮曦瑤趁著混亂以後的空檔，帶著小薇悄悄從偏門溜進刺史府的後院。她手裡還拿著剛從闤闠上買來的點心，大要上風輕雲淡，實則內心儘是獵奇。
這番話一出，顧桓正忍不住皺了皺眉：“褚淩風，彆貧嘴。”
這時，林峻嶽似是發覺到了甚麼，昂首向她們的方向望來。那目光不急不緩，帶著幾分切磋的意味。芮曦瑤被盯得心頭一跳，但麵上還是淡定，微微福身施禮：“林大人，顧大人，褚大人，芮家芮曦瑤冒昧拜訪。”
“我這不是和緩藹氛嗎？”褚淩風聳肩。
審判結束後，刺史府外擠滿了圍觀的百姓。傳聞許縣令與海盜勾搭，百姓們紛繁指指導點，有人乃至扔了臭雞蛋。
林峻嶽瞥了他一眼：“如何，你也想學芮蜜斯，體貼我的公事？”
“聽聞本日審判三大商號與許縣令，曦瑤心中佩服諸位大人的清正廉潔，特地備了一點小點心，以表敬意。”她說著，舉起手中的點心盒，笑意盈盈。
“聰明是聰明，但也太聰明瞭些。”林峻嶽低聲道，聲音裡帶著幾分如有若無的警悟。
“蜜斯，你這也太大膽了吧！廷察司少卿那但是權朱紫物，萬一讓他曉得我們偷聽剛纔的審判，豈不是要被抓去問罪？”小薇縮著脖子，小聲嘟囔。
“嗯，比設想中風趣。”芮曦瑤微微一笑。
“林大人曲解了，我隻是感覺大人現在身份公開，恐怕有很多人會對您另眼相看。畢竟，我們江陵的小日子過得安穩，全賴幾位大人主持公道。”芮曦瑤話裡有話，笑得天真天真。
三人對視一眼，顧桓正最早開口：“本來是芮蜜斯，本日如何得空來了府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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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了吧，我哪敢。”褚淩風嘴上這麼說，卻忍不住笑道，“不過話說返來，這芮蜜斯可真成心機，既聰明又膽小，難怪她家的‘瑤記’買賣做得那麼好。”
人群中，芮曦瑤戴著輕紗鬥笠，低調地站在一旁，看著許縣令被押送出府。她微微一笑，低聲自語：“這一步，走得還算標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