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冷冷地掃了他一眼，語氣安靜卻不失鋒利：“既然承諾了，那我們就得極力去做。難不成您想讓他們當眾指責我們三房說不懂端方、不顧家屬名譽？”
“你們兩個嘴皮子倒是利索。”柳氏冷聲道，“既然曉得是為家屬的名譽而籌劃，你們又籌算如何著力？”
三老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，趕緊說道：“張氏夫人汲引了，我不過是儘點情意罷了，這類大事，還請二房……”
王氏點頭：“若三房故意，那便勞煩了。”
“夫人，這事可如何辦？大房與二房清楚是用心要逼我們出醜。現在家中月例剛規複，銀錢緊巴巴的，若這家宴辦不好，我們三房的臉麵可就全丟了！”三老爺來回踱步，語氣中儘是焦炙。
“姨娘放心，”芮曦瑤微微一笑，目光如冰，“這家宴毫不會讓人絕望。”
李氏輕哼一聲，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容：“夫人說得倒輕巧，這家宴但是為文凱少爺慶功，來賓多是蘇青府的名流，如果稍有怠慢，怕是連大夫人都不會饒了我們三房吧。”
話音未落，院子裡便傳來一陣輕巧的笑聲，伴跟著法度踩在青石板上的清脆響聲，李氏帶著芮妙芙一臉對勁地走了出去。李氏一邊撣著衣袖，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：“夫人和老爺可真是勞累得很呢，剛從祠堂返來，就這麼急著籌議家宴的事了？”
李氏母女被嗆得無話可說，恨恨地分開。柳氏目送她們的背影消逝，微微歎了口氣：“瑤兒，此次的事確切不易，大房和二房盯著，李氏又在暗中使絆，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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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沉默半晌，緩緩說道：“家宴是難辦，但並非不成為。隻是……”她看向門外，眉頭皺得更深，“怕的不是外人，而是家裡這幾雙不循分的眼睛。”
芮妙芙站在李氏身邊，嬌聲擁戴：“就是啊，母親，我傳聞此次來賓名單裡另有幾位官宦人家的夫人，如果宴席粗陋，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？”
她話鋒一轉，悄悄捏著帕子，暴露一副無法的神采：“自從文凱鄉試結束後，家中事件已經忙得不成開交。這孩子的衣食起居、學問進益，乃至將來的都城舉業，都需求一筆不小的花消。眼下，我實在是兼顧乏術。”
“但是……可這是在難堪我們啊！”三老爺語氣裡透著些無法和脆弱，“二房張氏阿誰女人，到處都是刻薄刻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