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日,在那藥性之下,他幾近已經落空了認識。獨一記得的,隻是夜芳菲在他的身下,那張帶淚的臉,和充滿著無窮殺意的冰冷的眼神。
冷流世趕緊放開左手,瓢起一勺蔘湯,悄悄地吹了吹,謹慎地喂道夜芳菲的口中。
一碗湯喝完,冷流世放動手中的碗。捧著夜芳菲的臉,用拇指悄悄地擦去她嘴角邊的殘留,豐富的唇邊暴露一抹壞笑,柔聲道:“芳兒,你又想玩甚麼把戲?”
他的手,觸道夜芳菲腰上的吊墜之上。鼻翼中帶著幾分酸澀,深深地吸了一口氣。
夜芳菲嗬嗬笑著,端過茶杯悄悄地喝了一口水,雙目中帶著幾分挑逗的輕浮,湊到冷流世的耳邊,柔聲道:“我隻是過來看看,你與那女真聖女,是不是另有所乾係。”
夜芳菲微微一笑,點頭道:“你為何如此自傲?莫非,是你與那女真聖女有著聖命之約了麼?”緊緊地咬著嘴唇,腦海中閃現出冷流世脖間之上阿誰紫色的吻痕。
夜芳菲目光一冷,唇邊的笑容漸漸地凝固,冷聲道:“三日以後,撥精騎三千,本元帥要親身去拜訪婭瑪。”
莫名的肝火,從胸中敏捷地分散開來,咬牙站起家子,厲聲道:“有一事我還未與你算賬,本日便一併說清楚罷。”
說著,縮回身子,逼視著冷流世的臉,正色道:“你要曉得,女真與匈奴,本就為一丘之貉。之前他們在草原邊疆輕易而活,便是等候匈奴慘敗的一天。此時我們滅掉匈奴的殘支,無疑是將匈奴的天下拱手送給了女真。”
夜芳菲目光一冷,咬牙道:“是我的意義,我此時便號令你,明早日出之前,如果未能籌辦好三千精馬隊,我便以違背軍令之名,定你的罪。”
夜芳菲順服地喝下蔘湯,那微閉的雙目上,長長的睫毛收回輕微的顫栗。臉上漸漸地暴露一抹光輝而滿足的輕笑。此時,她就像一個孩子普通地,靠在冷流世的懷中,享用著如許一種近乎夢幻的和順和體貼。
夜芳菲的臉上,忽地暴露一抹羞怯的紅暈,悄悄地閉上眼睛,朝著冷流世端著的碗邊伸去。
冷流世神采一變,帶著幾分慌亂,趕緊低下頭去。
說著,長袖一甩,扭頭朝著門外走去。
看夜芳菲如此精裝而來的模樣,並非受之皇命前來觀察。如果受之皇命,起碼也得官車皇旗,侍衛隨行。
冷流世目光一冷,看著遠去的夜芳菲,無法地收回一聲輕歎。緊緊地咬著牙齒,回身走到酒架邊上,揮掌朝實在木酒架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