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林一邊感慨著前人的聰明,一邊懶洋洋地聽到廊上有木屐哢哢傳來的聲音,心下暗歎,曉得本身這浮生半日閒又要冇了。
有人點頭道:“不像,彷彿就是小我愛好,不過倒是好酒,你如果有好酒,他就會和你多說兩句話。”
倏忽幾個春秋,又是一夏到來,水邊樹上蟬聲嘶力竭地叫著,水麵反射那激烈的太陽光,一片白花花的耀人眼睛,而蓮葉田田裡,更有捱得擠擠擦擦的大朵大朵蓮花,美得蓬興旺勃。
妙妙皺起眉頭道:“誰奇怪看那些臭男人啊!哼,都是五大三粗的,從小見到大,隻不過是及笄,就偏要管這管那,奇特不啊!如許熱的天兒,前兒我和雙林哥出去吃酒,看到河裡船孃舞娘們,哪個不是光著腳呀,偏你有講究。”
若不是天生如此膽小,便是有恃無恐。他這位小兄弟,隻怕背麵彆的有來頭,他固然信賴這位小兄弟的品德,並且本身一人吃飽百口穿暖,成龍成蟲倒是無所謂,但是妙娘總要安設好纔好。
雙林與肖岡麵麵相覷,肖岡滿臉為莫非:“這孩子滿口胡言亂語的……”雙林笑了笑道:“妙娘纔多大呢,你既心疼她,多留她在家中幾年便是了,如何反急著要嫁她?”
崔妙娘頓腳道:“他纔不是我親哥!你覺得我年紀小不記得嗎?憑甚麼老要我往外嫁?我嫁給二哥有甚麼不好?又能持續留在鏢局裡,二哥對我又好!”
雙林悄悄咳嗽了聲:“妙妙還小呢,那裡懂甚麼,大哥你操心過分了,再過幾年吧……”
肖岡冷哼了聲去瞪雙林:“你又偷偷帶著她去吃酒!”
雙林側躺在一處四周通風的廊台上,以手肘支著身子,羽睫半閉,紗袍鬆鬆籠著,烏黑的長髮順著肩膀傾泄,滑落在一側的竹枕上,雙腳赤著,寬鬆的紗褲下能見到光裸的小腿線條。他身側一個玉色托盤上,擺著一套茶壺茶杯,杯中茶水勻亭朵淨,清澈香沁,又有一托剝好的新奇蓮子和菱角,浸在水晶淺碟內,與晶瑩剔透的冰塊載沉載浮,可惜仆人卻並不碰,隻任著冰塊垂垂熔化,廊台三麵水聲淋漓,愈發令人昏昏欲睡。
雙林長歎了口氣,曉得這也是前人間情,他畢竟和肖岡妙娘是半路兄妹,比不得他們從小長大的情分,不好隨便開口,萬一妙娘果然誤了花期,那他也就罪惡大了。隻好點頭道:“我會留意的,我讓子涵兄留意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