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昭聽了這話,臉上已沉了下來,何宗瑜也非常熟諳雪石,隻道他一貫有些高慢孤拐性子,忙笑著欣喜道:“殿下,您是鳳子龍孫,要成大事,卻不免需求人做一些不拘一格的事,您將來要用人的處所多著呢,這位小公公是個可造之材,再多曆練幾年,將來也是得用的,再者我看他年紀小得很,漸漸教著,總能讓他識好歹知正氣,關頭還是個忠心。”
越是靠近皇後千秋的日子,工期便越來越嚴峻,楚昭開源節流一番,日日都往園子裡去,曬得人都黑了一層,雙林更是這些日子來楚昭身邊第一得用的內侍,跑前跑後辦了很多差使,倒是樣樣都冇挑出錯來,楚昭固然還是不喜他的性子,卻也不得不承認,雙林在辦差上,實在如臂教唆,非常矯捷,不由多倚重了幾分,東宮高低和工部衙門看他受太子倚重,辦差之時又更順暢了很多。
得喜微微抬起眼皮,起了一絲興味: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
太陽熾熱照得庭前地板滾燙,已是八月天,連氛圍都彷彿帶著滾滾熱浪,楚昭回了屋子裡,他才和一乾謀臣清客去了園子返來,人又一貫端整嚴厲,是以身上還一絲不苟地穿戴袍服,現在已是被汗水沁得濕透,連鬢髮都濕透了。宮女內侍們一擁而上,忙上前替他寬衣解冠,換衣擦汗,打扇遞茶,楚昭一邊伸動手讓諸人服侍,一邊問一旁服侍的霧鬆:“霜林那邊的事如何了?”
雙林躬身恭敬道:“公公援手之恩,必不敢忘,來日必當湧泉相報。”
得喜看了眼在一旁烹茶的英順,淡淡道:“銀子是小事,那園子如果真能建起來,咱也不虧,此次咱家冒了風險出了這個頭,為的也是看好你,宮裡這一輩兒裡頭,也冇幾個能入眼的,隻怕將來咱家另有依仗你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