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狩帝看他一身海藍團龍王服,頭戴赤金簪冠,一瘸一拐的,額上冒著汗,接過茶放在幾前,笑道:“快坐下好好安息,現下又無外人,不要拘泥了,你腿腳不便,叫主子們泡茶便是了。”一邊命雙林:“還不給太子寬了外袍,拿個帕子來擦汗。”
楚昀整小我眼淚也止住了,眼睛裡充滿了遲疑猜疑之色,元狩帝還是厲聲道:“君為臣綱,父為子綱,朕是你的君上,是你的父親,朕立你為太子,你便是太子,朕若不立你為太子,你當如何?你要謀朝篡位,弑父殺兄,做那無君無父的逆臣賊子嗎!”
楚昀整小我都被嚇住了,過了一會兒才痛哭著叩首下去道:“兒臣不敢!兒臣……願拱手讓賢,絕無貳心!”
京裡的傅雙林並不曉得楚昭在疆場上天人交兵,他一方麵心繫楚昭,彆的一方麵對宮裡的情勢也是越來越看不明白。元狩帝對他重用之意甚濃,安喜將很多差使都交給了他,不但僅是宮裡的事件讓他擔負,乃至幾次呈現於朝臣麵前,對朝廷重臣幾近都已認得,更不必說宮裡現在連妃嬪們都會悄悄派人給他示好,因為元狩帝幾近絕跡於後宮,每日裡勤於朝政,也極少寵幸傳喚後宮妃嬪宮女。
元狩帝淡淡道:“做個閒王,不好嗎?”
未幾時遠處樂聲悠悠傳來,水榭上臨時搭起的舞台上有舞姬穿戴五色蓮花服跳舞,腰肢柔嫩,四肢苗條,舞衣扭轉之時,散出爛漫粉花,令人目炫神迷,便是元狩帝也為之讚歎。又命歌姬現場奏唱翰林學士們新寫出來的詩詞,世人賞玩,
這一日,楚昀在元狩帝麵前痛哭失聲,最後父子言和,紅腫著雙眼親身送了元狩帝上了鑾駕,而自始至終,元狩帝重新到尾都冇有喝過那杯茶。
雙林聽到此話,偷眼去看楚昀,公然看到楚昀神采陰沉了下來,眼色暗含暴戾看了眼那不見機的官員,過了一會兒神采才緩了過來,親身給元狩帝敬酒道:“兒臣這些光陰一向養傷,未能給父皇分憂,父皇日日繁忙,兒臣心中非常忸捏,本日可貴藉此吉祥,給父皇儘儘孝心,讓父皇也鬆快鬆快。”
元狩帝親身替他擦著淚道:“我兒如何這般想?朕雖忙於國事,卻對你和昭兒都是普通對待,朕若不喜好你,這麼些年我們父子之間的情分,莫非都是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