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莞謹慎卻利落的將他的衣袍褪了下來,這一褪,饒是秦莞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。
秦莞福了福身,“秦莞服從。”
燕遲手上行動一頓,眉峰幾不成見的顫了顫。
沉吟一瞬,秦莞方纔開口,“殿下身上傷處有二,一在左肩,傷口約莫一寸,創壁平整,傷口上淺下深,是為劍傷,血痂未凝,是方纔留下的新傷;二在後背,創口自左邊肩胛骨至右邊後腰處,創口長約五寸,部分開始癒合,卻有多次開裂,有棕紅色血痂,且伴紅腫腐潰,創口中間開裂最大亦最深,兩端尖淺,應是在半月之前受的刀傷——”
“殿下行動不便,我來。”
秦莞自籌算教茯苓醫術,便籌算行醫之時都要帶著她,可冇想到白楓卻將她攔了下來,但是茯苓見之卻大鬆了口氣,彷彿不必見燕遲是種龐大的擺脫。
晨安啊小敬愛們!
秦莞安撫的看了茯苓一眼,進了門。
說著,嶽清忙上前,“九女人,這邊請——”
燕遲雖以小輩身份前來道賀,但是他乃親王世子,身份貴胄無疑,彆說是江氏,便是嶽瓊都不敢粗心,秦莞到的時候,嶽瓊,嶽稼、嶽凝並著魏言之都在。
秦莞目光掃過他肩頭上的破口,“殿下肩上的外傷固然見血倒是重傷,想必是為二公子所傷,可屋內血腥味濃厚,殿下必然另有彆處受傷,殿下前襟腿上皆無血跡,而殿下眼下乃是用腰力虛靠著床頭,多數……是重傷在背。”
秦莞卻斂了眸,“秦莞身為醫者,能看出的就這麼多了。”
嶽清越說麵色越苦,他剛過了一劫,全冇想到會傷到燕遲!
嶽清垂喪著腦袋迎上來,“母親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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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是午間那身倉黑繡麒麟金色暗紋的貴氣華袍,但是現在身後大片濡濕緊貼於背,離得近了,血腥味濃的幾近有些嗆人。
嶽瓊眉頭微皺,冇立即答話,倒是看向前麵跟上來的秦莞,“九女人,一應物件都已備好了,煩請你入閣房為世子殿下看看傷勢。”
繞過屏風,秦莞一眼看到了屋內絕頂靠牆的床榻。
驀地響起一問,秦莞一顆心高高的懸了起來。
秦莞心底漫出一絲奇特的感受,正要抬步入內,白楓卻俄然看向秦莞身後的茯苓。
“自不認得,隻偶爾看過他的著書。”
醫者可醫死人肉白骨,但是在權力排擠麵前,秦莞束手無策且纖細如滄海一粟,她不懂這些高高在上的當權者有何齟齬,能早日回都城便是她眼下最大的盼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