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氏看著她們一起過來存候，倒不驚奇。這倆人比來常在一起，不是逛花圃、就是做針黹。她都碰到過好幾次。
才走進院落，便聽到少年人清澈的笑聲，姐妹倆相互看了一眼，都猜到是哥哥顧暖在內裡。
正熱烈著，武氏的大丫頭秋荷來了，說老夫人有些不舒暢，本日的晨安免了。
“好孩子。”孫氏笑著點頭，又讓丫頭把十兩紋銀遞給顧晞。
巧玲端了一盞熱乎乎的紅棗桂圓茶奉侍著顧晗喝下, 陪她說話，“……蜜斯, 白日時大夫人送了丸藥過來, 說是極貴重的人蔘製成的。傳聞很補元氣。您要不要吃一粒？韓大夫說您是身子骨太弱，纔會睡的不好。”
孫氏讓丫頭給了秋荷一把銀裸子，焦急問道：“母親如何了？”
“你不歡迎？”顧晞一笑, 接過丫頭手裡的象牙白玉梳子，蘸了幾次玉蘭花露幫顧晗綰髮，“……我找你，當然是待會一起去給母親存候的。”她手巧，三兩下的一個標緻的垂掛髻就成了。
孫氏眺望著兒子的背影不見了，才坐正了和顧晗說話，又讓李嚒嚒去拿從大房處領返來的月例。
她長的硃脣皓齒，非常明麗。
比及丫頭端了早膳過來。顧晗看了眼，一溜的平淡口味，有玫瑰甜棗粥、百合酥、鮮蘑菜心、蔥花雞蛋餅。
“……勞煩秋荷女人照顧好祖母，我們明日再去瞧她。”顧暖奉求道。
秋荷承諾一聲，屈了屈身，退下了。
顧晗懶懶地靠著綠織錦大迎枕, 冇甚精力地：“我不想吃。”說話間，又打了兩個嗬欠。
顧晗應下, 重新躺在被窩裡。
“說的那邊話……我喜好你來陪我。”顧晗對著鏡子照了照，從妝屜裡拿出銜珠累絲青玉珠花戴在頭上。又換了身鵝黃繡纏枝紋的窄袖褙子。
顧晗一愣，望了眼低頭不語的顧晞，明白過來。顧晞也是二房的女孩兒，她偶然間的行動，倒是讓顧晞處於難堪的地步……她不接銀錢是她的事，弄的像是給顧晞做表率，強迫性讓她也不接似的。
騰躍的燭火，實在的說話聲……讓她嚴峻的情感漸漸地和緩下來。夢畢竟是夢。她既然重生了, 又怎會再次滅亡呢？
桃紅給倆人擺碗布筷，顧晞卻推說吃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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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暖略坐了會就走了，上午是萬先生講學，他可不敢遲誤。
巧玲見她閉了眼睛，輕手重腳地放下青蘿帳，退去了外間。
顧暖說的都是課業上的趣事，他說的詼諧，一屋子的人都聽的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