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被小扣了幾下,隨即一行人被紫鷹帶進屋子,是攜著樂器的嬌美女人,個個行走間若弱柳扶風,很快吸引了世人的目光。
這案子剛好撞在他手裡,便是鉚足了精力要審明白。被告是榮王親信,深受榮王寵任,普通人皆獲咎不起。受害之人則是一介農女,身無長物,無父無母,寄人籬下的一個小孤女。這類強弱差異的案件,向來是吃力不奉迎的。
“蓁蓁……”覃九寒喉間似含著話,卻如何也說不出,彷彿被誰鎖喉了普通。隻能眼睜睜看著沈蓁蓁半抱著琵琶,微微側頭暴露一段烏黑纖細的頸子,纖細的指尖悄悄撥動,略有些廣大的袖子滑落,半截如玉石般瑩潤的皓腕看得人眼熱,一曲《青蓮樂府》聽得世人沉醉不已。
蓁蓁夙來對覃九寒冇甚麼防備,此時被盯著也不覺有甚麼,反而被他的話安撫了,散著頭髮跟著他的行動坐下,抬頭乖乖回他,“還冇用膳,你呢,也冇用吧?我喊玉泉去叫膳。”說罷,她斌喊玉泉出去,叮嚀她去取些粥食過來。
覃九寒朝榮王拱拱手,在屋內尋了個位子坐下。他想起來了,這大略是他入京四五年的時候,當時候他任職督察府,經手了一件案子,是榮王的得力部屬姦汙民女一案。當時他不過剛調到督察府,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,等著以雷霆手腕收伏民氣。
覃九寒垂眸,此時,大抵是他和榮王還不甚熟諳的時候。他記得,宿世的時候,他壓根冇來過這處所纔是,獨一的幾次,也是來這兒抓人。
沈蓁蓁被攥住了腕子,見覃九寒還是一言不發,神采也不大好,不由有些焦急,“你如何了?但是昨夜醉酒頭疼了?要不要喊玉泉去請大夫?”
沈蓁蓁正攬鏡自照,聞聲也轉頭看向他,清澈的杏眼裡帶了扣問之意,眼尾不似他夢中那般挑著,而是略往下垂了些許,看著便有幾分稚氣和靈巧。
路上撞見了端水過來的玉腰,見他便福身問好,卻見覃九寒徑直往前走,連個眼神都式微在她身上。玉腰正有些迷惑,也冇多想,平日裡這覃解元都不如何理睬她們,隻是不像本日這般連個眼神都未恩賜。
覃九寒將手背在身後,行至沈蓁蓁背後,朝玉泉擺擺手,“你先出去吧。”玉泉略一遊移,然後福身退了出去。
沈蓁蓁果然坐下了,又彈了幾曲,她指尖略有些紅腫,方纔炙熱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榮王,大步像前一邁,攫住了沈蓁蓁的手,目光落在那紅腫的指尖,有幾分不忍,又帶了幾分調侃之意,“你這般柔滑,連弦都能傷你,我買你回府如何?也免得在此處受累。今後,這琵琶,彈給我一人聽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