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曉得，坊間的流言，隻會越傳越真，細節的描述都是在傳播中不竭豐富的。本來能夠隻是一句“秀才逛倡寮”，傳著傳著，便連哪個倡寮，招的那幾個妓子，乃至連如何過夜，都一一細化。
“覃案首的策論的確為上乘，倒是雜文一科，隻能算中等罷了。”
特彆是香軟軒的那位花魁出來講了些似是而非的話，更是引得世人堅信不疑。
劉衝忍了兩日，終是忍不住了，他倒冇蠢到家，尋了幾個和他普通嫉恨在心的落榜考生，一道前去知府宅子。
他真正討厭的是，那些傷天害理、亂了人倫的讀書人，連性命都敢隨便剝奪，如許的人，如何做得了父母官，如何管理一方之公眾。
嘖嘖，名落孫山之人也配和覃案輔弼比，覃案首是真才實學，而你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！
世人交杯換盞過後，劉衝便獨坐在一旁，聽著世人恭賀那些新晉的秀才，忍不住嗤笑出聲，又猛的灌了一大杯酒。
就如同那害得青樓女子自縊的墨客，雖說隻是青樓女子，但在他眼裡，一樣是百姓，一樣是性命。手中沾了性命的墨客，如何能仕進？
被外界曲解也就罷了，歸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，這麼多年，他自認公道嚴明，從未因著本身私心而肅除不該肅除之人的功名。
柳大人一聽，便眯起眼去看下座的覃九寒，隻見他正施施然喝酒，行動涓滴穩定，彷彿對外界之事毫不在乎。
劉衝飲的醉醺醺的，模恍惚糊聞聲幾句“覃案首”，便帶著醉意問中間人，“這回的案首又姓覃？”
劉衝是府學的學子，這些頭頭道道天然瞭然於胸，固然內心嫉恨不已，卻還是硬撐著笑，道，“天然，陳兄此番中了秀才，我們需求好好痛飲一番。”
如果那一日能夠算作偶合，這一次的流言卻愈發果斷了他的猜想。
他平靜自如，連帶著聶淩和程垚也不掛念著這事了，歸正憑覃九寒的本領，旁人用不著替他擔憂。
劉衝那邊見謊言這般順利，心底原另有幾分幸災樂禍，想著這一次，柳大人必是要抹了覃九寒的案首之位了，說不定連秀才也冇恰當。
中間的學子豁達擺手，“這案首本來就是能者居之，誰說非得是我們府學學子了？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，我是冇甚麼不平氣的。”
劉衝聞言臉一僵，朝圍觀的老百姓道，“我等並非此次院試的上榜考生，此番前來，是想向柳大人討一公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