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麗娘也從速點頭,恐怕小叔子感覺她有甚麼定見。
“後生臉皮就是薄,大娘我都五十三了,還能如何著你?”
兄弟倆下車, 早早在村口守著的世人便湧了上來, 七嘴八舌問, “覃二郎考得如何樣?”
“大師夥兒先散散,讓九寒先去歇息。這縣試中了,是村裡頭的大事,大師夥兒歡暢,我老頭曉得。不過,這縣試固然中了,卻不能秀才爺秀才爺的亂喊,還得府試和院試,都中了,方能叫作秀才爺。”
“好好,大夥兒散散啊。”
村民嘴上都應和著,身材卻很誠篤的不肯讓開,這但是秀才爺啊,指不定是文曲星下凡,多摸一把那都是福分。
覃九寒用眼神逼退了一個想伸手上來摸他胸口的大娘,卻還被調笑。
覃三壽大咧咧喝了口酒,嘴裡塞著紅燒肉,含糊不清,“嗯嗯,你說,我聽著。”
覃九寒接話,“府試和院試。”
回到家裡,李麗娘趕快把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,白花花的大米飯,綠油油的薺菜,一大盆紅燒肉,煎鹹魚,另有一碟子漬果子。
因為小叔子太懂事了,她和婆婆乾係處的不好,丈夫又是個粗心的,壓根冇發明她們之間的齟齬。多虧了小叔子,在兩人中間做說客,才讓婆婆放下心結,一家人的日子才過得和和美美起來。
“你可拉倒吧,牛大嫂,你那孃家妹子滿臉麻子,哪配得上我們覃秀才?”
他正說在興頭上,覃九寒卻放下了筷子,“阿兄,我有事和你說。”
李麗娘是女人,天生比粗神經的丈夫心細,察言觀色道,“小叔子莫不是擔憂家裡銀錢不敷使?”
不但是敬此生,更是敬宿世。
當下便解了腰間玉佩遞疇昔,道,“大姐,你看你生了個閨女,可見老天爺也同意這娃娃親。要不如何不天生個男娃兒呢?”
他遠在都城,聯絡不上,村裡人便養著他小侄兒,足足養到六歲。當時他回籍,才知兄嫂亡故,便帶了小侄兒回都城。
哪怕現在已經婆婆去了,他們伉儷倆還是心甘甘心供著弟弟讀書,一家人把力量往一塊兒使。
等審判成果下來,他才知他的落榜必有黑幕,而那仰仗他的文章上榜的幕後主使者還恐怕他來日科舉有成,前來抨擊, 以是乾脆下了狠手, 反誣他作弊, 完整絕了他的科舉之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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