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戶農戶,一年到頭在田裡忙活,累死累活,撤除家裡頭的嚼用,一年到頭能存個五兩銀子,已經算是很不錯了。覃三壽算是勤奮人,按理說這三四年的,不旱不澇的,老天爺賞飯吃,如何也能存個十幾兩。但實際上的景象倒是,家裡頭的餘錢也才三兩不到,連李麗娘身子骨不利落,都是找個赤腳大夫買貼藥,恐怕給家裡增加承擔。
在草編小籃裡攤上幾片刷洗潔淨的枇杷葉,用筷子從酒罈裡撈了杏子李子梅子,瀝乾後,一個個放進了小籃裡,最後將草籃敞口處收口。圓鼓鼓的漬果子鼓鼓囊囊填滿全部草籃,給人一種很有雅趣的觀感,讓人忍不住想嚐嚐那酸甜爽口的果子。
在揹簍上蓋了一層棉設防塵,覃三壽便揹著揹簍籌辦去渡口了。
覃三壽忙著把廚房內的酒罈子往外搬,李麗娘則是拎了一筐子的草編小籃。李麗娘阿爹是做技術活的,她還冇出嫁的時候,便成日跟著阿爹編些高雅的小籃子,到了覃家,這技術也冇拋下。
李麗娘也擔憂地看向小叔子,之前還感覺家裡頭日子過得去,小叔子把賬攤開這麼一算,還真是入不敷出了。
“賣給顛末浮山渡口的客人。”覃九寒一語道破,“浮山渡口來交常常都是船隻,除了來往的商販,途中顛末在此處歇歇腳,購入一些物質的也不在少數。這些大多是些前去錦州府的大戶人家,船上有很多女眷。路途悠遠,船艙內又悶熱,大部分女眷都會有暈船的症狀。”
見嫂嫂一點就通,彷彿很有做買賣的腦筋,覃九寒心下對勁,他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,卻也冇實實在在做過甚麼買賣。再者,他本身並不籌算參與到兄嫂二人的買賣中,不說讀書人不得行商賈之事,這是他給兄嫂乃至全部淩西村尋的一條謀財路。
覃九寒讚美點點頭,鼓勵兄嫂二人暢所欲言,“年老邁嫂另有甚麼設法,固然說。我也隻是說個大抵的假想,真正要把買賣做起來,還得靠哥哥嫂嫂本身。”
覃九寒點頭,“嫂子不必自謙,何況,我們的賣主,也不是縣城裡的人。”
“我並非賣關子,隻是但願哥哥嫂嫂能想清楚,到底要不要做?大哥舉棋不定,我出再多主張,也是無用。”
“那……那你說咋辦?來歲測驗,那家裡也還是湊不出那麼多銀錢。難不成績不考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