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大爺聽了直皺眉,猛的一拍桌子,“你糊不胡塗?我早讓你死了這條心!兒子這幅窩囊模樣,都是你慣的!慈母多敗兒!”
他也不去想,如果他不把沈蓁蓁帶返來,沈蓁蓁必然不會趕上顧家,境遇也隻會比現在還差。覃九寒滿腦筋都是如果他不在,那嬌嬌的小丫頭就被顧宇那廝得逞了,肝火便翻湧上來,如何也節製不住內心的暴怒,不管如何也不能輕拿輕放。
見早已嫁人生子的mm寒舍臉皮,扮作小時候模樣,對著她這長姐撒嬌,沈夫人也被逗笑了。
覃大順這才持續道,“顧叔,你先讓顧嬸彆鬨了,鬨成這副模樣,不是讓大師夥兒看笑話嗎?”
顧大娘多年媳婦熬成婆,臉皮厚得不得了,乾脆豁出去了,癱坐在地上,朝外頭探頭探腦的鄰居大聲嚎,“誒喲,我這是做了甚麼孽了?我家阿宇就那麼癱床上了,我造了甚麼孽啊!蓁丫頭,算大娘求你了,你去看一眼吧!”
這一次,顧大娘敢這麼鬨,不過也是抱著幸運的心態,她想著沈蓁蓁既不是覃家親女兒,隻是個來投奔覃家的親戚,覃家不必然會為著沈蓁蓁同他們顧家撕破臉,這纔敢上門鬨,想著等沈蓁蓁名聲壞了,不嫁她家,又能嫁誰呢?
她主張打得好,但覃九寒卻不是茹素的,他本來是懶得同一村婦做口舌之爭,以是才隻把沈蓁蓁護得嚴嚴實實,任由嫂子同那村婦掰扯。現下,顧大娘竟不知好歹還要脫手,他便不顧甚麼尊老不尊老了,手勾著沈蓁蓁的細腰,帶著她今後退,讓顧大娘直直撲了個空,臉朝地摔個狗啃屎。
卻說顧大娘嚎了好久,也不見有人理睬,一時候獨角戲唱不下去了,便覷著李麗娘不重視,朝她身後的沈蓁蓁撲了上去,想要拉扯著她嚎,小女民氣軟,她求上幾句,指不定就心軟同她歸去了。
“我阿爺訂的端方,如果婦人間口舌之爭,自交由各家管束。如果觸及女兒家的名聲,壞了村裡的民風,就得按村規措置,交由其孃家管束,以三月為期。”
顧大娘痛哭流涕,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,看得人不免有些不幸,不幸她自作孽不成活。但覃九寒內心倒是毫無顛簸,他做事向來不留後路,既然要做,就要做絕。
等沈夫人產子時,胞妹前來看望,見繈褓中的嬰兒可兒模樣,又想自家長姐為人辦事,一時竟感覺再找不出比這小小嬰孩更合適的兒媳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