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兄嫂二人都滿臉惶惑, 覃九寒才感覺是時候了, 家裡的景況不竄改, 他不管如何也不能放心赴考。
來人語氣高興，恰是淩晨出門售賣漬果的覃三壽。
“那……那你說咋辦？來歲測驗，那家裡也還是湊不出那麼多銀錢。難不成績不考了？”
覃九寒點頭，“嫂子不必自謙，何況，我們的賣主，也不是縣城裡的人。”
覃九寒有些哭笑不得，顧不上生機不生機，也顧不上心頭那一點小小的悸動，隻感覺懷裡這個丫頭真是個小費事，明顯是她惹了禍，現在倒好，反而像是他惹哭這丫頭普通。
日頭緩緩爬上山坡，覃九寒在屋內翻看著書，俄然聽得門外一陣雞啼狗叫，熟諳的大嗓門響徹全部農家小院。
“年老邁嫂莫急，先用飯，吃完了，我同你們細說。”
丈夫本來就是個弟弟無腦吹，開口杜口都是“我阿弟如何如何”，李麗娘聽聽便隨他去了，閉眼沉沉入眠。
李麗娘點頭應和，“冇錯，這縣裡頭賣果子的小販很多，也冇見哪個發了大財。”
接下來的大半日，覃九寒便發明嫂子心不在焉，時不時往門口張望，就連朝食都做糊了。
這些侍女說是侍女，但看架式打扮，就曉得不是侍女那麼簡樸，不是小妾就是房裡服侍的丫頭，是以好些都過慣了好日子。一上船，船離岸冇多久，倒了一大片，上吐下瀉的，好不丟臉。
“賣給顛末浮山渡口的客人。”覃九寒一語道破，“浮山渡口來交常常都是船隻，除了來往的商販，途中顛末在此處歇歇腳，購入一些物質的也不在少數。這些大多是些前去錦州府的大戶人家，船上有很多女眷。路途悠遠，船艙內又悶熱，大部分女眷都會有暈船的症狀。”
李麗娘也擔憂地看向小叔子, 之前還感覺家裡頭日子過得去，小叔子把賬攤開這麼一算, 還真是入不敷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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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麗娘恍然大悟，她畢竟是女人，對女子的心機再體味不過了，“對，東西買歸去，必定不是下人吃，多是家裡主子吃。那些個夫人蜜斯的，東西不潔淨，不美妙，可入不了她們的嘴。”
覃三壽看了看媳婦，又想起這些年一家人摳摳搜搜過日子，果斷點點頭，“我乾，阿弟，你說就是。”
他們伉儷二人搭配起來，不必然能做成大買賣，但必然也不會差。
見嫂嫂一點就通，彷彿很有做買賣的腦筋，覃九寒心下對勁，他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，卻也冇實實在在做過甚麼買賣。再者，他本身並不籌算參與到兄嫂二人的買賣中，不說讀書人不得行商賈之事，這是他給兄嫂乃至全部淩西村尋的一條謀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