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四周的氛圍不太對勁,劉守備恐怕遲誤了秋收,一邊拍打著身上的泥土,一邊意興闌珊道:“算了吧,打碎了倒便宜他。”說著還感喟道:“唉,真他媽不利,走個道都能讓人絆倒。”
這時便有齊軍上前,一邊盤點人數,一邊往俘虜們的身上套繩索。許是熟能生巧的原因,齊兵捆繩索的行動非常敏捷,等人數盤點完了,也把秦軍二十個一組、糖葫蘆的捆了起來。
“……”又墮入了沉默。
在屋子中心另有一張瘸了條腿的桌子,用一塊土磚墊立著。十幾隻儘是缺口的碗,一把黑乎乎的竹筷子,胡亂地放在桌上,桌邊另有兩張破凳子,這便是這群人的飯桌了。
“便宜你這秦獸了。”聽把總大人如是說,兵丁狠狠抽兩鞭子,這才停了手。因為秦齊乃是世仇,在齊國人的眼裡,孔武有力的西秦人變成了鹵莽不文、霸道在理的代名詞。
待押送戰俘的步隊一分開,滿心憤激的劉守備乾脆宣佈,本年爺們都不下地了,全數改成監工!
勞工們一邊揮汗如雨的乾活,一邊盼著日落西山頭。固然已顛末端白露,但天仍然不短,一向到了酉時中,黑的完整看不見,監工的齊兵這纔開恩道:“都把出工吧,能夠歸去用飯了。”
當然,俘虜是冇有人權的,若不是為了便於辦理,齊國人會讓他們幕天席地的。大的屋子關五六十個,小的房間關二三十個,都塞得滿滿鐺鐺。
年青人也活動下膀子,歎口氣道:“也是,歸正‘他’的處境應當比我們好,隻好先等著了。”
把木桶擱在桌邊,兩人還冇來得及退下,其他人便一窩蜂地擠攏上來,那老者不悅道:“冇端方,都給我排好隊!”世人固然麵上有些不平,但悠長養成的慣性,還是讓他們服從了老者的批示。
看著那碗裡漂上來的東西,青年人俄然輕笑道:“明天是甚麼節日,竟然有些碎菜葉,彷彿另有鍋巴。”
有個低眉順目標小子過來,先朝兩人施一禮,再從桌上取走那摞碗,分與世人去大甕中取水飲用。他則端了兩碗給桌上送去,便悄無聲的退了下去。
“扶他起來吧。”劉守備輕聲道,對於能寫會算的讀書人,他始終保持著敬意。
“不錯。”此人說話相稱的言簡意賅。
邊上一個青年目光閃動一陣,卻終是忍住冇有說話。
“你是乾甚麼的?”劉守備沉聲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