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王爺煞有介事的闡發，沈冰的臉都嚇白了，艱钜笑笑道：“我們吃完飯還是早些歸去吧，秦守分還在府裡等著呢。”
秦雷發笑道：“便宜這長季子了，下回把地毯揭了。”
秦守用心中哀鳴道：‘這不是能人所難嗎？’但人在屋簷下，不得不低頭，隻好雙手死命扣住地磚，雙腳緊貼在地上，勉強了愣住身形。幸虧秦雷曉得他的痛感神經非常發財，不然定會覺得這傢夥是在裝模作樣，從而賜與第二次打擊。
秦雷的喝罵有如冰雹普通，砸的秦守分瑟瑟顫栗，卻還是他難消心頭之恨。霍得起家，負著雙手在屋裡來回踱步罵道：“你個昏聵的東西，虧你還姓秦，你對的起列祖列宗嗎？我秦家顏麵掃地與你有甚麼好處！我踢死你個數典忘祖的東西！”這時恰好走到秦守分的背後，秦雷一腳踢在他高高撅起的屁股上，‘哎呦’一聲，便把他踹了個骨碌，又滾出去老遠。
沈冰的神采終究呈現了竄改，垂首小聲問道：“是石猛還是誰說的？”
見了衛將軍的麒麟令箭，城門司的衛兵公然揭下城門洞裡貼著的‘製止外省流民入京’的佈告，又將城門大開，不再限定災黎進城。
待秦守分逐步平複下來，秦雷才平平道：“孤曉得你來的目地，但孤要奉告你，你的算盤打錯了，孤王向來不做彆人的第二挑選。”
秦雷不由暗讚道：‘真會說啊，不愧是十年的京都府出身。’但麵上仍嘲笑道：“看你骨瘦如柴、為人又昏聵不明，倒是武不能武、文不能文，長的另有礙觀瞻，你說說留你有何用處？”
秦雷一出來，便見秦守分伏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，身上的官服儘是褶皺、頭髮鬍子也亂糟糟的，顯得狼狽不堪。再看邊上的地毯，雖已歸複原位，卻仍能看出挪動過的陳跡。
秦雷瞪大眼睛道：“明天夜裡可夠冷的，傳聞石敢噓噓的時候，目睹著就結了個冰淩子。那傢夥不會凍死了吧？”
秦雷嗤笑道：“小清河就在門外不遠處，你現在就去跳河吧。”
在城門司兵丁的諦視下，麵黃肌瘦、衣衫襤褸的災黎們，扶老攜幼的魚貫入城。而城內不遠處，公然有長長的一遛蘆蓆搭成的篷子，篷子上麵支著一口口大鍋，鍋裡的米粥已經披收回了誘人的香氣。
沈冰小聲嘟囔道：“哪有，半宿罷了……下半夜她睡著了，冇人跟我談天。”
直到秦雷走了好久，秦守分才從方纔那龐大威壓中擺脫出來，心中自嘲笑笑道：‘我真是越來越怯懦了。’便想站起來回府，未曾想身上一絲力量都冇有，搖搖擺晃幾下，又重新跌倒在地，竟然昏了疇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