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君綰扶案站起,六神無主,全然健忘了還未癒合的傷口,手臂猛地一疼,又跌坐在地,娥眉緊擰作一團。
蕭君綰看著那麵帶笑容的才子,第一次體味到了趙靜姝笑裡的虛假。趙靜姝先是借勸止榮敏將她推倒,再趁亂踢翻炭盆,推開先砸下的烙鐵,意味性地替她擋住了幾塊熱炭,再靠著母舅的良藥,好得跟個冇事人一樣。
“多謝王爺這幾日送來的東西,靜姝受的隻是一點小傷,還望王爺彆難堪長公主和刑部的大人們。”
“抓住的阿誰,不是主謀吧。”蕭君綰最怕的莫過於此,能設如許一個讓人始料未及的騙局,可見背後的主使不簡樸,怎會是一個能被等閒抓住的嘍囉。
蕭君綰唇角擠出淡淡的笑意,落座一旁,不言不語。
那日趙靜姝看著明顯比她傷得要重。
蕭君綰叮嚀宮女取來麵紗替她戴上,靜候來人。
蕭君綰體貼道:“公主的傷勢如何,可有大礙?”
淩浩言:“明日可結案,李府的妾室,三今後中午,處淩遲。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
“那……好,恕我失陪了。”
統統的人都覺得是趙靜姝救了她,可那些燒紅的烙鐵趙靜姝一塊都冇有擋住,全砸向了她。趙靜姝究竟是想擋,還是想藉著撲過來的一刹時將烙鐵往她臉上推呢?
三日已過,即便是陽光亮媚的午後,這牢房還是那樣陰暗潮濕,如果不看看窗外的天氣,叫人漫衍不出白日日夜。
“多謝。”蕭君綰莞爾,俄然想起梅氏剛纔的話,皺了皺眉,“你為何說我是被人扳連才受的傷?”
“都養了這些日子了還不見好,平康公主呢,她如何樣?”
淩浩看出了她的擔憂,言:“隻是幾個衛國餘孽罷了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“多謝女人。”梅氏又從衣袖裡拿出一個藥瓶,“拯救之恩無覺得報,那日見女人被人扳連受了傷,此藥是我親手所配,能止血鎮痛,女人收下吧。”
“謝女人拯救之恩。”梅氏感激涕零。
“不是。”
李府的妾室梅氏已經伏法,蕭君綰麵前這個,是一個淺顯的祁國女子婢女盈。
蕭君綰對趙靜姝早有防備,隻是獵奇戚素月為何又如此提示她,莫非是戚素月曉得甚麼?
“大夫人巴不得我死,阿誰處所不回也罷,再多的繁華繁華,也比不上能活著。”
“此話何解?”
“多虧了母舅之前調配的藥膏,已經好得差未幾了,本日特地我帶了一些過來,蕭女人無妨嚐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