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安青鬆了口氣,看來這下子二夫人要操心的該是如何叫綠翹生下子嗣,臨時不會打主張到本身身上了。
綠翹一時哽住了,隻得咬牙強忍著,卻忍不住想到竇昆那癡傻流著口涎的模樣,隻感覺身上發冷,恨不能就此死了疇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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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翹被一眾侍婢推推搡搡送到房裡,細心瞧時,卻不是甚麼清算安妥的新房,不過是竇昆配房旁一間下房騰了出來與她,內裡還是疇前侍婢們住時留下的幾樣陳舊的案幾坐席,連盞像樣的油燈都未曾有。
竇昆被侍婢們用果子引著進了下房,待他出來,侍婢緩慢地插上門,從外邊鎖了個嚴實。配房裡收回一聲哭喊聲,以後便是竇昆咿咿呀呀地發怒砸了杯盤碗盞,接著便聽綠翹鋒利哭喊一聲,再無聲氣。
二夫人走到院子裡瞧了一眼下房亮著的燈光,冇好氣地喝罵道:“還不把昆郎送去她房裡,老夫人許了的人,天然曉得如何服侍郎君,如有半點不鐺鐺,瞧我如何清算她!”
芳蘭怯怯到跟前,低聲道:“娘子……隻怕二夫人已是曉得婢子取了那汗巾了,現在該如何是好?”
“二夫人,王娘子的肩輿到了園門前了。”侍婢報說。綠翹孃家姓王,侍婢們天然叫她王娘子。
綠翹不過是侍妾,不比正房,一頂青帷小轎自便將她自暢園抬了去,大夫人也偶然汲引她,隻是賞了套桃紅繡花襦裙,和一對金雀釵穿戴整齊便叫她上了轎,沈安青卻還念著舊情,把她疇前的衣箱都送了來,叫人抬去西苑裡。
二夫人豎著耳朵聽了半天,冷哼一聲:“不頂用的東西,連個癡兒都哄不住!”竇昆固然是癡傻,倒是極易暴怒,如果不趁意時,便會發瘋打鬨,西苑裡已經不知多少侍婢捱過他的踢打撕咬。
她一時愣愣怔怔看著,低下頭來,被本身身上桃紅的裳裙刺得眼中發澀,忍不住便要滾下淚來。
待芳蘭說完,沈安青長出一口氣,公然是有蹊蹺,據那乳孃所說,竇昆當時不過兩歲,二郎與二夫人俱不在府上,西苑隻得幾個侍婢和她,帶著竇昆在房中,她不過趁著竇昆睡下,出去小解返來便已發覺竇昆抽搐起來,以後便是高熱不止厥了疇昔,直到被符水救醒,成了癡傻。
沈安青皺眉想了一會,點頭道:“你既然誠懇助我,天然不叫你難堪,一會我便去求大夫人,設法要了你爺孃到這邊再有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