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，秋香有些遲疑，她道：“表女人，還是快些走吧，到了南禪寺也好歇腳的。”
她聽了也稍稍昂首望向了天空，抿唇擰了細眉。她是個溫馨的人，音色溫和可說話的語氣中卻帶著沉澱民氣的味道。
見此，轎伕放下肩輿伸展了肩膀，四人還算有端方的走開了一段間隔。他們聚在一起舀了水喝，但嘴裡還不住嘀嘀咕咕道：“表女人，心腸真好，也不知誰那麼好福分能討到。”
“無礙。”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衰弱，語氣卻強作平靜。
但現在看來倒不像是那麼回事，再細心回想下她這幾日的行動，秋香反倒感覺婁素珍是甘心與華太師回的華府，完整不像寧王有著一顆兵變的心。
華府在這一帶算得上是馳名譽的大師，很多人認得這肩輿的標記，見秋香跟在肩輿邊上便有人酬酢道：“秋香女人，陪華夫人出去呢？”
秋香不好辯駁她，唯有表示轎伕乾休。
秋香考慮著石榴的話也感覺好些，便對婁素蘭問道：“表女人感覺呢？”
“好。”秋香微微感喟，做了王妃又能如何，這婁素珍也是個薄命人，寧王的兵變必定要失利，即便她冇有做皇後的心機，還是要夫罪妻受，也不曉得她最後的結局會如何。
許是出門太早，街上的人三三兩兩，大多是晨起擺攤的小販。
天涯劃過一道白光，陰翳的天空在那一刹時鬥亮了起來，如同隆冬的燦爛，可也隻要那麼一會兒又歸於了黑寂。
怪不得石榴來得遲，本來是一大早去籌辦了吃的，跟著華夫人時也不見她有那麼細心，秋香腹誹了一下，本身也跑到一邊拿了饅頭啃了兩口。
秋香見她垂眸沉吟了半晌，然後道：“無妨事，不過還是帶上傘吧。”
將近走了半個時候後，早已出了官道，將近路過給行人歇腳的涼棚時，肩輿被掀了開來，婁素珍道：“停轎歇歇吧，走了大半天，轎伕也該累了。”
她麵上的赤色去了幾分，有些發白，卻叮嚀著秋香道：“秋香，我想捐些香油錢。”
對於主子的號令誰都冇法回絕，何況秋香早已曉得她的決意，這出門的機遇婁素珍是好不輕易得來的又如何會錯過。不再多言秋香喚小丫環拿了傘，婁素蘭便上了肩輿。
見苜蓿看著婁素珍與石榴，她便拉過這內斂的丫頭道：“石榴會照顧表女人的，你吃點東西歇歇，等等另有一段路要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