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秋香不計前嫌如此幫他,是因為華府想要招安他於旗下,秋香如此做也不過是得了華夫人的叮嚀。他現在受了秋香的恩典,天然是要還恩與她。
然後聞過阿誰小瓷瓶的味道後,又問道:“這是金瘡藥?”
拎著下襬就幾步移到了門後,腳步輕巧,無聲無息,如同技藝敏捷的貓。她很快彎著腰,靠近門縫瞧了一眼門外的氣象。
比起雨天夜裡,這個味道因她的奔馳更顯凝集,繚繞在他鼻尖,迴旋不息。這讓唐寅不自發地升騰起一種放心感,特彆在這流落無依的黑夜中。
直把稠密英挺的眉毛上揚幾個弧度,眯眼道:“女人謬讚。”
秋香不再遊移。
唐寅想,等他多少年後想起這個黑夜時,定會記得有這麼一個黃衣女人。
怪不得這好感度一點也冇加,本來他當秋香是虛情冒充。
“嗯,那是華府的廚娘。”秋香回身:“華府有個不成文的端方,冇石榴的同意不得私行利用廚房,而新進小丫環是連出去都需求她的批準。”
終究他俄然沉了眼,低下頭,掩去光彩。
這是石榴之前為冬香籌辦的東西。
唐寅緊了緊眉頭,問道。
想必是方纔收回了聲響把那群丫環吸引了過來,這動靜說大也不大,不過在這沉寂的黑夜中細心聆聽,並不是難以發明。
“她們如何能夠會在這裡?”另一個丫環說。
秋香輕笑,他明白那就最好:“這本該是我的任務。”
而唐寅從始至終都把目光擺在秋香身上,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非常感,那是從被她拉著跑後燃起的非常,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切磋的心機。
“我就說這邊是廚房吧……”小丫環語氣中很有得色。
“聲音彷彿就是從那邊傳來的……”
說完,窸窸窣窣一陣聲響,那幾個丫環又走開了。這腳步聲整齊不一,完整冇有次序可言。
看來唐寅已然明白秋香領他過來的深意,這遁藏丫環的視野是小,給他尋藥是真。
低著頭也不知他在想些甚麼,一頭黑髮披垂在肩頭,遮擋了他的神采,秋香看不清,猜不透。他不再回話,誰也不知他的心機。
“那不是廚房四周嗎,秋香和春香如何會去那邊?”
“嗯……剛纔的聲音必然是我聽差了。”小丫環說。
“不可,我們如果進了廚房石榴姐會活力的。”又冒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。
她是指他手上的傷。
唐寅眸光一閃:“這倒挺成心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