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香還道她是受了涼，誰知她卻回過甚來對秋香道：“現在你能夠去大堂了……”
暴露一個笑容對石榴朗聲道：“石榴說得對，我們太師府的人定不能讓人感覺寒酸。”
她為華夫人先容著菜名，前幾道是姑蘇的名菜，前麵幾道便是在無錫吃慣了的菜色。林林總總，一共十多少道，這還不算石榴籌辦的飯後糕點。
隔了一大會兒，秋香纔對石榴道：“桂花釀籌辦好了嗎？”
不去？當然得去。
秋香垂目，低頭抿唇，在華夫人蹙眉看她的目光中快速走至她身側。秋香湊到她耳邊，輕聲提及話來。
她踩著碎步與石榴一同辭職，臨走時寧王深深看她一眼，眼底的戲謔之情不言而喻。秋香不動聲色，想來她走後大堂裡又是一番較量。
“石榴女人做得一手好菜，釀的桂花酒更是入得太師慧眼，前些日子本王也還曾聽華太師提起。”
他眸光一閃，秋香暗自心驚，便聽寧霸道：“秋香女人，本王讓阿卓送去的祛瘀膏可有效？”
香味撲鼻而來，讓人食慾大動。有紅有綠，色采皆宜，想來做菜的人是破鈔了很多心機。春香向石榴看去，現在心中正迷惑著石榴的行動。
看來石榴的那條直線還是要儘快結局的好。
華夫人說這話時音量不輕，底氣實足又顯沉穩有力。她眼神固然始終逗留在石榴麵上，可這話倒是說給寧王聽的。
一觸即發――這時氛圍彷彿到了一個臨界點。
語氣還是如平常那般波瀾不驚，哪怕是同她最親的冬想也聽不出此中飽含的深意。
回身她在灶台下又加了把乾柴，廚房被火光打量的明晃晃的，柴火的騰躍搶先入耳。秋香看著石榴的背影倒是冇動。
“夫人息怒！”秋香道。
秋香把廚房內的窗戶翻開一條裂縫，緩緩輕風入內，給四月的夜晚帶來一絲涼意。
在冬香的攙扶下，華夫人幽幽站起了身。她麵含淺笑，一身繡著金絲的墨色褶襇裙雍容華貴，在燈盞下金絲熠熠生輝。
石榴指了指被她關上的窗道：“我瞧見她的身影了。”
寧王此次出門是暗訪，不易在外張揚，統統從簡，又如何會把廚子都帶來呢。
可秋香聽著她的語氣，心中總覺帶了一絲違和，這話聽上去並不像大要上那麼簡樸。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，唯獨秋香按捺不住內心的不解。
華夫人便是以此諷刺。
冇時候細想，與石榴擦肩而過期她輕聲道了謝。可惜那青衣女子毫無反應，既不喜也不悲，她的目光停在灶台上，始終冇有看秋香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