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終究被攔在了門外,丫環們放心下來。
“不敢。”小二道,可仍舊擋著門冇給讓道。他麵色躊躇,惶恐地望向堆棧內,小聲道:“掌櫃的……”
堆棧內變得悄無聲氣,丫環們個個抿著唇,屏息諦視。連華夫人也暴露思考的神情來。
秋香離得太遠看不清他們的長相。隻見此中一個穿戴絳色緋袍,頭戴束冠,黑衣男人便走至他身後抱胸而立,身份不言而喻,大略他就是本日包下堆棧之人。
那白衣男人與緋袍之人劈麵而坐,秋香隻能瞥見他的背影。比起緋袍男人來,他要顯得纖瘦一些,紅色的長袍把這背影凸顯得極其清冷。
語音冇有顫抖,反而在這喧鬨的堆棧裡清楚可聞,也不知阿誰墨客打扮的男人那裡來的勇氣。
這兩人彷彿在對話,秋香一點兒也聽不見。
趁世人把堆棧打量的風景,秋香把視野轉移到黑衣男人身上。
他走路幾近冇有聲,悄無聲氣的來到小二身邊,直把冬香嚇得打了個顫抖。
不敢多做逗留,她咬著唇收回目光,便見白衣墨客模樣的男人順利下了樓。丫環也因剛纔看到的那幕向他投去切磋的目光,可惜他決計低著頭,躲避了世人的目光。
內裡風雨交集,電閃雷鳴,他走得並不遠。隻見他拂住衣袖擋著了臉,順風而行。紅色的袍子早已濕了一半,在風吹過的途中颯颯作響。
語氣風輕雲淡,怒意不再:“華夫人,好久不見,身子可安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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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有包下整間堆棧的派頭,不是達官權貴也是富庶人家。秋香不管從那裡看,都感覺包下堆棧之人的身份並不淺顯。
隻見他極其天然地摸著腰間的刀柄,往二樓走去,腳步輕緩,行動毫無違和。被火光照亮,隻見秋香眯了眼,她朝著男人的方向看去,二樓雅座珠簾以後竟有幾道身影。
在她思慮的時候,小二已經領著她們進入堆棧大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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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十道目光定在一處,可謂是萬眾諦視。寧王不但冇有涓滴不適,反而因華夫人的一襲話嘴角含笑,輕笑起來。
小二冇想到這女人年紀悄悄,模樣也都雅,可經驗起人來一點冇有含混。看著她俄然變得慍怒的臉半晌回不了神,板滯地張著嘴瞪眼。
她的音色降落,本讓人聽著放心,但此時又帶著上位者的氣勢,一字一句滲入心脾,愣是把春香剛想張口的話堵回了肚子中。
“是。”她回聲,卻不知華夫人此時喊她的企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