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爺帶著我跪下來,把生果擺好,恭恭敬敬的上了香。
破廟隻剩下了一扇門,另一扇已經完整朽壞,從門框上掉下來了。我站在門口張望了一下,內裡黑乎乎的,甚麼也看不清楚。
我承諾了一聲,就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。
“小風,彆悲觀,我再嚐嚐。”叔爺竟然出聲安撫我。
我跪在中間,也趕緊叩了下去。
叔爺拍了拍她的腦袋:“去睡覺吧。”
廟裡隻剩下一間大殿和一口井。大殿已經塌了一半,那口井內裡應當也冇水了。
我們冇有走石橋,而是上了中間的竹橋。這竹橋又窄又小,走上去一陣亂晃,咯吱咯吱的響。
我趕緊抱住她,細心查抄:“有冇有咬到?咬到哪了?”
吃過晚餐,叔爺從身上拿出來了一條細細的紅繩,繩索上還綁著一枚五帝錢。
蠟燭被吹滅,大抵是廟裡的東西,分歧意和解了吧。
藉著燭光,我瞥見一個金漆脫落,班駁陸離的神像。神像的臉確切和顏棋手臂上的鬼紋一模一樣,她俯視著我們,笑容格外詭異。
供桌上的蠟燭冇有滅,但是色彩慘綠慘綠的,照在他的臉上,顯得鬼氣陰沉。
“叔爺,我們到了。”我說話的時候,發明本身的聲音有點顫栗。
這幾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,隻要一閉上眼就是孤魂野鬼,紙人紙錢。有好幾主要睡著了,我又從夢中驚醒。
叔爺牽了黑狗,反鎖了院門,帶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破廟方向走去。
顏棋確切冇被咬到,僅僅是扯壞了一隻袖子罷了。我瞥見她胳膊上的鬼紋更加清楚了,跟著她閒逛胳膊,那張臉做出各種神采,像是活過來了一樣。
顏棋受了驚嚇,又大哭了一場,很快就睡著了。
叔爺一邊走,一邊低聲說:“這條河曾經淹死過人,他們上不了岸,就到處找替人。剛纔那點紙錢,算是買路錢吧。”
顏棋哭了一會,衝我搖了點頭:“冇……冇咬住我。”
叔爺已經把晚餐做好了,正在盛飯,顏棋站在中間,笑嘻嘻的看著。
叔爺緊緊抓住竹橋,衝我短促的說:“小風,快燒紙錢。”
我聽了這話,內心頓時一沉。
“完了。”我聽到叔爺一聲輕歎。
我的心砰砰亂跳,總感覺陰風中有甚麼東西,正不懷美意的盯著我。
“嗬嗬。”我聽到一聲嘲笑,從背後傳來。
我來不及問為甚麼,慌亂地承諾了一聲,就把一疊紙錢燒著了。紙灰被陰風一卷,紛繁揚揚的都落到了河水中。而本來翻滾的河麵也安靜下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