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長樂走到窗下的書桌前,隻見桌上擺了一件還未做完的長衫。她提起一看,倒是一件青灰色的外袍,針線跟著她提起的行動,在半空中悠悠閒逛。她想到剛纔雲西辭那句“或許我倆開門便會看到雲叔叔在泡茶,雲伯母在做新衣。”心中砰砰直跳,回身道:“西辭,你說這……這會不會是……”
“雲西辭?”男人低聲輕喃,聲音卻非常衰老,“你……如何來的這裡?”
他走到廳中,伸手按在木桌上,低頭思考,掌下是光滑的桌麵,貳心道:“這屋子如此整齊,定是有人常住。隻是現在天氣已晚,怎地還不見有人返來?”貳心中固然但願屋主是雲長樂的父母,但想到這兒是梅木島,卻也不敢掉以輕心。
雲長樂指著櫃子最上麵一格道:“你瞧,這裡有個暗格,這件衣服就是藏在這裡了。”
雲西辭盯著她看了看,視野又掃向那件非常華麗的羅裙,眨眼道:“你不怕我偷看?”
雲西辭心中也是非常歡暢,道:“屋外那間石室還未檢察過,我們快去看看,說不定他們在那邊麵。”
目睹內裡天氣漸漸暗了下來,氛圍中垂垂升起一股濕氣,雲西辭起家走到門口,看了看天氣,暗道:“怕是要下雨了。”這動機方纔升起,隻聽一陣“劈啪”聲,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,這雨當真來得又急又猛。他倉猝退回屋中,找到一盞油燈,從懷中拿出火摺子點燈。俄然間眼角一花,雲西辭心中一驚,轉頭看去,隻見敞開的大門前悄悄地立著一個身形苗條的中年男人。
雲長樂挑眉“哦”了一聲,笑道:“西辭,你出去等我半晌。”
他手臂一抬,雲西辭不及多想,立即輕飄飄往右一斜,那男人“咦”了一聲,身子微微一側,也不見他如何挪動,卻恰好攔在雲西辭身前,手臂又是一推。雲西辭也不鎮靜,又向後一躍,頃刻間與他隔開了五六步的間隔,那人這“一推”便被他輕描淡寫的化解開來。那男人淡聲說了句:“不錯。”那“錯”字剛落,人已切到雲西辭右邊,近得兩人呼吸可聞,手臂又是一抬。雲西辭見此次避無可避,右指食指中指並在一起,電光火石間點向他胸口的膻中穴。
一陣異化著雨絲的冷風吹過,吹得剛撲滅的燈火一陣騰躍閃動,本是悄悄站立兩人的影子便在這燈火的暉映下不住閒逛。
雲西辭微微一笑,躬身一禮道:“長輩雲西辭,拜見前輩!敢問前輩可知此屋仆人安在。風大雨急,鄙人借屋避雨,實是叨擾了。”貳心中猜想這男人十有*便是這屋子的仆人。正所謂“不知者不罪”,便乾脆假裝不知,說話卻帶了七分的禮敬,三分的歉意。想到雲長樂還在寢室當中混鬨,心下暗自防備,緩慢地思考如何應對,隻怕那男人待會兒就要大怒發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