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多吃點,另有好遠的路呢。”楊蕙琳坐在飯桌邊,笑盈盈地看著楊俊清吃。
“彭大嬸,幺兒返來了,也莫太沖動啊?絆倒了不是好玩的。”駕車的徒弟卸下滿滿兩個大麻袋,哈哈地笑。
“那是當然!”劉徒弟一臉正色,“你放心在內裡事情,有甚麼事我們都會顧問好的。”
第二天,楊俊清和爹打豆腐,這也是鄉間過年必備的。堂屋正中一個大鐵鉤,鉤下一個十字形木架,木架四角拴著紗布帳,布帳裡是白白的豆漿,一人扯了十字木架的兩個角,左一下右一下,高一下低一下地推著拉著,細細的豆漿水就從紗布帳裡漓了出來,氤氳的熱氣一陣陣地冒上來,昏黃了劈麵的人影。楊俊清感受依蘭就在麵前,一會兒好象又是楊蕙琳,再一會兒又變成了林影,真好似霧裡看花,心猿意馬滿天滿地跑火車。
早上醒來,楊蕙琳已經做好早點,白白的糯米粥、一盤餃子另有幾樣泡菜。楊叔叔和小浩軒還冇有起床,蕙琳繫著白圍裙,看到楊俊清出來,臉頰微紅,溫和地笑:“你去洗臉吧,牙刷給你用鹽水泡過了的。”一股柔情從心底汨汨而出,楊俊清感受暖融融的,走到衛生間,新杯子新毛巾新牙刷,連牙膏都擠好了。
“是啊,我早點歸去,今後再來看您和浩軒。”楊俊清抹抹嘴,站起來。
“清兒啊……”老父親手中的掃把寂然落地,擦擦眼,看清了確切是本身的兒子,內心一喜,對著廚房裡喊:“他娘,俊清返來了!”老母親喜滋滋地從偏屋裡跑出來,讓門檻絆了一下,幾近顛仆。
早晨,又去看望了教本身打飛鶴拳的徒弟。提了菸酒,來到徒弟家門後:河堤轉彎處,大團楊樹水杉環繞中,三間老式瓦房,斜斜的小坡直通門口的禾場,幾個稻草垛,幾株落儘枝葉的果樹。
“你先吃,等會爸和浩軒起來,我們一起吃。”楊蕙琳微微一笑。
“清兒,你帶的麼子啊?憨重的。”老父親提不動那兩隻大麻袋,歡暢地抱怨。隔壁哥哥和嫂子正在禾場裡,看到楊俊清回家,嫂子黃小梅斥責哥哥:“看你那傻樣兒,還不疇昔幫你娘一把?”楊俊清曉得,嫂子是看重本身帶返來的兩隻大麻袋,疇前本身回家,都是空身一人,嫂子一貫都是不聞不問的。楊俊明帶著十來歲的兒子楊波飛一樣的跑過來。
“娘!你慢點!”楊俊清嚇了一大跳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直到母親站穩了,胸口還在嗵嗵地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