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他們說得也有些事理……”太後抽泣著，“我活著一日，外人就始終記得我曾經做過甚麼事，必會有人狐疑皇上不是皇家骨肉……這世上的民氣就是如此，哪怕大家都曉得那不過是流言，冇根冇據的，可總有內心存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心機的傢夥，非要拿這類事來打擊皇上……”
謝姑姑躊躇了一下，瞥見太後猛地點頭，又躊躇了一下，終究還是挑選實話實說：“他們雖未曾明說，但話裡話外就是這個意義，說是要斷絕後患。皇上發了脾氣，把這話駁歸去了，可皇上還未親政，若朝中重臣都這麼想，事情也難辦得很。這是皇上身邊的人悄悄過來傳給太後曉得的，原是太後特地安排的人，為著是怕皇上忙起政事來，就忘了進食歇息……”
先帝身邊非常寵任的大寺人馮吉，三年前先帝駕崩後就告了老，現在管著宮中藏書閣，差事安逸又麵子。天子與太後對他都非常優容，曉得他在宮外有私宅，也由得他不當班時回家去過夜。
菡萏便答道：“馮公公今晚應噹噹班，這會子大抵在藏書閣呢。”
青雲卻道：“他們就連這類動機都不該起！碰到大事，就整天想著捐軀女人，還說是顧命大臣呢，有一點真本領冇有？！”
天子心下忿忿，麵上卻半點異狀不露，隻對青雲道：“幾位老臣那邊，朕會好好勸說的，他們隻是一時為流言所惑，遲早會醒過神來，皇姐不必擔憂。母後在後宮也一向在存眷靖雲哥的事，這會子大抵還冇獲得動靜呢，皇姐不如給她捎個口信，也免得這事兒再經了彆人的口。”
老臣們並冇有把楚王太妃放在眼裡，他們是功成名就的男人，天然不會以為一介婦人有體例謀反，隻是嫌她肇事，又嫌老楚王與楚郡王無能，冇把人攔下罷了。他們現在更討厭太後與清河縣主，以為太後當年做錯了事，平白扳連得天子申明受損，還能夠會被人質疑繼位的合法性，而清河縣主的存在又是她當年罪行活生生的證明，她們的存在都讓外人有機遇進犯天子皇位的合法性，這點纔是最讓人活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