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幾家鋪子都派人來了，隻是成果不儘如人意。周楠忘了現在她已經不是侯府的外孫女，這海城也不是她所熟諳的都城，那些商家眼裡隻認她是個六品通判的令媛，固然猜想她這作派是大戶出身，卻也冇把她放在心上，不但派來的女伴計俗氣平淡，隻會說自家出產的胭脂如何如何好，凡是周楠有哪一種看不上的，那女伴計就會擺入迷采來，活象周楠買不起死要麵子似的。氣得周楠全都買下了，待人走了，卻又悔怨得不可。
青雲插了一句嘴：“周大哥，你固然不曉得皇上的病到底是如何回事，但幾位老太醫常日的言行就真的冇有泄漏出來嗎？你既然常見他們就教醫術，可曉得他們普通都存眷哪方麵的醫書和藥方？”
青雲眼中一亮：“真的？那倒是個好體例！”不過為了全麵起見，她還是先去找了周楠，問問她可曉得這些事。周楠非常欣喜：“這個彆例公然好，青姐兒，你身邊這位媽媽倒是個有見地的。”
周康想了想也就承諾了，乾脆連曹玦明也留了下來。他俄然想起，曹玦明在京經常進宮去，或許對天子的身材狀況有所體味。比及鐘淮達到後，他就將那位交好的官員奉告他的事說了出來，最後還道：“皇上一貫對太子殿下寄予厚望，怎會俄然下此決定？而太子殿下年紀還小，又很少分開皇宮，能有甚麼敗行？這定是藩王在背後詭計算計！倘若皇位真被藩王奪去，叫皇上情何故堪？！我世代受皇上聖恩，如何能坐視？！”
倒是有一兩家鋪子，派來的人還算知禮，對京裡的事也有過耳聞，但頂多就是說說哪家大戶的主母愛用哪樣胭脂，哪家公侯府第的令媛愛用哪種香粉，哪位高官的女兒嫁給哪位勳貴家的公子時，婚禮上用的是哪種香脂，諸如此類的。若周楠再說得深一層，指那家公侯比來跟哪家王府走得近些，彷彿要失勢了之類的，她們就杜口笑而不語了。如果有婆子叫她們說話，她們就會道：“京中朱紫的事，我們這些小人物如何能曉得？”
周楠想了想：“依我說，也用不著出門去。凡是有麵子的大師子，買這些脂粉都不去鋪子的，而是叫了店裡的女伴計上門來送貨。我曉得幾個海城馳名的脂粉鋪子，一會兒就叫婆子拿了貼子送去，讓他們派人送貨來。到時候請來人吃茶，想曉得甚麼問不到？”
世人聽了頓時精力一振，齊齊將視野投到曹玦明身上。青雲所言提示了他們，太醫們不說，但暗裡總會研討的，多少會有蛛絲螞跡暴露來。這對他們這些內行人而言或許冇用，但曹玦明是熟行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