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我纔想起,這世上我還不是無依無靠的孤女,我另有阿爹阿孃,另有天機門全部一族。
月香看我神情忐忑,問我:“娘娘,如何了?”
下中午分,月香纔將動靜告與我。“的確捕到一隻玄色的鴿子。”
“我不管你同旁人商定了甚麼,這大夏皇宮,你此生是出不去了,我在一天,你就給我在這活著!”
“你……誰對你做過甚麼?”
衛言不是此等辦事不完整之人,他到底想讓我曉得甚麼呢?
“那鴿子身上可有何紋樣?”
“私奔?倒是個不錯的主張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和衛言私奔,是不是!”他的氣味更近了一些,有些暖,卻再冇有山穀中紫藤花的香氣。
苦笑著搖了點頭,未同她講甚麼。
愣愣的聽著月香的話,我等了三個月,的確是為了等這麼一隻鴿子。
我不曉得他這句“你不敢”是何寄意,但是他扔下如此一句話分開了清霄殿,不到半個時候的工夫,一支禁軍浩浩大蕩的入駐了我這院子,裡裡外外將這清霄殿包了裡三層外三層。
“鴿子身上有三筆一,中間長兩邊短,看著甚是奇特,並且那鴿子的兩隻腳全被人剪了去,過分殘暴了。”
誰知日落時分,李承鄞怒意沖沖的闖進了清霄殿,月香連施禮都顧不上就被他趕了出去,殿門關上的一刻,他便直截了當的問我:“你同衛言到底商定了甚麼?那黑鴿到底有何寄意?”
任由李承鄞擁著我,我俄然想問上一問:“倘若我比皇上先死呢?倘若我命不久矣呢?”
“你不敢!”
“皇上怎會不敢,您不是已經將人間最毒的科罰在我身上試過千百遍了嗎?”
他是篤定,我不敢拿天機門百餘口性命作兒戲吧?
看著他恍惚不清的身影,我安然的搖了點頭。“我不懂皇上在說甚麼?”
雖不知衛言之意,可我內心卻生出很多忐忑不安來。
李承鄞的聲音有些焦灼,攥在腕上的力道不免鬆了鬆,他挽起我的袖子,還來解我的外袍,曉得他要做甚麼,我趕緊去捂住衣物,倒是行動慢了些,衣衫被他剝落了幾件。
“你當真覺得朕不敢對你用刑嗎?”李承鄞攥住我的手腕,更加的咄咄逼人。
衛言出宮時,我與他商定過,若然我出宮之事安排妥貼,便放一隻紅色鴿子,身上三條杠,中間長兩邊短,見白鴿後三日他便來接我;若然我出宮之事冇法辦好,便放一隻玄色鴿子,身上三條杠,一樣中間長兩邊短,見黑鴿後,出宮之事再做籌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