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於清算了衣衫,怕失了禮節,恭恭敬敬坐好,叮嚀侍從道:“去請北僚王來。”
蒼鸞楞愣地聽著,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。單於回身吐了口冷氣,冷下一張悲催的老臉看向群臣,同大臣們相顧一眼。貳心累得慌,幸虧終究壓服了“有魚”,先騙他當上天子,肝膽相照甚麼的都是後話。
蒼鸞虎目寧息,一手撐起額頭一手擦汗,做出一副暈眩之態,微微喘氣。
單於:“北僚王莫慌,我們冇有歹意,是想幫你出氣、助你登上帝位呐。”
單於苦口婆心:“貴爵將相有甚麼交誼可言,晏帝與你何曾冇有友情,晏帝容不下你酈王就容得下你嗎?醒醒吧,想想千瘡百孔的北僚城。”
匈奴侍從立馬走上前去,恭恭敬敬地取出絹布悄悄替蒼鸞擦乾手上的肮臟,還體貼和順地安撫道:“僚王不必嚴峻,大師是兄弟族,坐下來漸漸談。”
蒼鸞硬生生地點點頭,挪著步子到一旁坐下:“謝單於體貼。”
單於見蒼鸞被嚇得發虛,當即叫人把那侍從架出去:“來人把他拖下去,做甚麼一驚一乍,在僚王麵前失禮!”
蒼鸞啞了一瞬,閒逛的酒杯灑出酒來,心底肝火一股股湧出。匈奴狼虎之心有等夷之誌,敢把主張打到這份兒上來,當真覺得他蒼鸞死了嗎!他啞忍地嚥下一口氣,匈奴的詭計他記下了,敢覬覦他江山的人,他準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!一時候肝火躥上喉頭,他不由打了個噴嚏,不幸錚錚男兒不抵傷寒之軀,一把鼻涕忽的噴出來。
蒼鸞內心嘲笑,輕視的語氣似有若無:“酈王何其聰明,與晏帝能相差多少,單於不敢動晏帝還敢動酈王?莫說我不信賴單於,小王內心驚駭極了,何況我與酈王有些友情,我不想傷了相互的交誼。”
單於豪放地大笑起來,啟身相迎:“北僚王吃驚了,快快請坐。來人上一壺溫熱的奶酒,給僚王暖暖身。”
以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汝公、禦史、宸王、北僚王――集這些尊位於一身的有魚有充足的代價讓他們發掘。
單於腦門冒起了疙瘩,早傳聞宸王冇誌向,卻料不到如此怯懦,江山拱手相讓都不敢伸手去接,該死活得那麼慘。單於乾乾地笑著,死力勸說:“僚王莫不是怕了酈王?那麼本王給你一顆放心丸,本王承諾,匈奴將不吝統統代價助你為帝,酈王若出兵伐你,我就給你兵馬。匈奴的運氣同北僚的運氣是一脈的,本王毫不會棄你不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