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魚急不成耐地一爪子抓上去,當即被燙回了手,乾脆把盤子端到身前,埋頭咬下去,卻又被燙到了唇。
工夫荏苒,如白駒過隙。有魚在蒼晏交戰了半年,來迴路程耗了一季,加上招兵買馬,估摸算來距封淡淼被分屍已過了一年。統統好似就在明天,還曆曆在目。
“祖父,不是你想的那麼輕易。”有魚收回了手,側過身去低聲道,“我有私心。”
虞米糯沉重地合上雙目,兩行眼淚再度滑落,認命道:“老夫――懂了,罷了,逝者已矣,子魚不必顧慮。”
“夫克服攻取,而不修其功者,凶。”
“目標達到了。”虞米糯重新給有魚纏上遮帶,叮嚀道,“再過些日子你就能睜眼了,今先人前不準卸下遮帶,就稱眼睛瞎了。”
有魚遣退侍女,道:“捱了蒼鸞兩拳,除了睜眼倒冇甚麼疼的。”
“嗯?”
可想而知虞老頭為了舒晉操碎了心。可本相過於殘暴,一些事他還是不曉得了好。
周常同意林稚靈的觀點,道:“封淡淼是有分寸的人,毫不會因小我恩仇擺佈軍政。鹿州是必爭之地,他的行動不公道。不管如何我們得從速招兵買馬,不然動起手來我們對付不來。”
“子魚!”虞米糯聞言從蒲團上站起家,忙不顧從偏室出來,見有魚大驚道,“吾孫眼睛如何了?”
“冇酒無趣,我換一家成了。”有魚起家欲走。
虞米糯卸下有魚的眼帶,伸手出窗外折了一片柳葉,將柳葉悄悄拂過有魚的眼睛。
“我是盲眼,但聞得出魚腥味。撤掉撤掉。”
“你要信賴他。”
“分值不敷。”
宋辛:“以往在青樓,客人們如果要吵架,老鴇就會找藉口支開他們,或贈他們一些好酒,或騙他們有女人找,情勢本來劍拔弩張,被老鴇一鬨就風平浪靜了。我看呐,幽王就是想支開宸王,免得宸王跟酈王吵架。那年我奪得花魁,我那好姐妹做了一桌好菜慶賀我,誰知菜裡摻雜了芋沫,吃得我起了一臉疙瘩,都不能見人了,害我平白落空贖身的機遇。疆場上哪有甚麼慶功宴,清楚就是鴻門宴,女人尚且如此,何況是男人。”
一白衣男人提著一壺酒來,置在桌上,徒手給有魚撕下一邊雞腿。“大叔你牙不可。”
“蒼鸞把血瞳給了你,你現在是晏王了子魚!”虞米糯壓抑的聲音充滿欣喜,為有魚道賀。
有魚在府上待了不到兩天便出發去長平,一起招募新兵,勉勉強強湊了五萬之數,在長平縣駐軍。依周常的發起,長平此戰凡能伐謀毫不伐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