貴妃對文海始終淡淡的,妹史便在一旁說談笑笑,死力打著圓場。貴妃不耐煩,遂取過針線筐裡的一件裁剪好的衣裳自顧自地做起了針線活。
氣得她又和懷玉吵了兩回,逼得懷玉回回見著她都要先誇她一句:“真苗條,又瘦了。”這個時候,她十有□□正圍了被褥歪在床上吃零嘴兒。
貴妃轉頭對妹史笑道:“王妃這是如何了?俄然給我來這一出。但是我剛纔說錯話嚇著王妃了?還是我這小雞肚腸愛計算的名聲傳到宮外去了?如果叫玉哥兒瞧見了,還覺得我苛待了他媳婦兒呢。”
她迷惑了好久,跑去問雲娘小蓮葉子為何意,雲娘本不想說的,何照實在好笑,憋不住,便說與她聽了:“因為蓮葉是圓的。”還特長比劃了一下,說,“跟水缸口似的。”
貴妃笑斥責妹史:“看我不拿針紮你這張漏風嘴,不像樣如何了?玉哥兒不嫌棄就成。”
貴妃哦了一聲,問:“正月裡是走親戚回孃家的時候,王妃跑去城外做甚麼,你孃家親戚多,如何不去親戚家走動走動?你又不像我,冇個親戚不說,成日裡被關在宮裡,一輩子連個門也出不了。”
青葉因為盤算主張不再管那些煩苦衷,以是他愛如何便如何,她一概不聞不問。他在,她歡歡樂喜;他不在,她與雲娘說談笑笑。因此小日子過得甚是安閒,心一寬體則胖,臉上腰上便多了些肉出來。
次日淩晨,懷玉叫備水沐浴。他的一個澡洗得時候長了些,雲娘怕水涼下來要受寒,便拎著水吊子出來加熱水。才進浴房,見地上汪了一片的水,像是發了大水般,又聽得裡頭有青葉說話的聲音,內心嚇了一跳,恐怕驚著她與懷玉,便躡手躡腳地放輕腳步,往裡悄悄探了探頭。
青柳衚衕的日子安靜無瀾且美滿,隻是衚衕口卻垂垂多了些乞丐出來。懷玉模糊曉得是如何回事,某一日無事,便叫夏西南去問問看。夏西南出去一問,說是四周有個極有銀錢又仙顏的傻大姐,隻消向她哭訴家中父母抱病遭罪或是吃不飽飯,必能要來大把的銀錢;如果年紀大了,看著不像家有父母的,便向她哭訴家中老妻或是兄弟姐妹遭罪也可。
無人時倒也罷了,現在竟然當著雲娘斥她是混賬玩意兒,青葉感覺丟了麵子,大為活力,轉眼又迷含混糊地想起在宋家被他廢弛名聲一事,才叫她當著很多人的麵吃了天大的悶虧,她因為當場懵了,也因為心虛理虧在先,便也認了。誰料他得寸進尺,於人前也對這般她呼來喝去,叫她麵子未來往那邊安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