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看了看他腰間的長劍,囁嚅道:“你,你,這叫甚麼話?咱爹病了好久,活了本日冇明日……咱六叔六嬸腿腳都不矯捷,從大老遠的處所趕過來……”他這邊廂正說著話,那邊廂,已有人像是趕雞鴨牛羊普通往外趕他家的客人了。
她傻了眼,還覺得是在做夢,用力揉揉眼睛,拉開車窗,伸頭往外瞧了一瞧,車外也清楚是荒郊田野的風景,車下則是一條寬且直的官道,西風等人騎著馬護在馬車兩旁。她愣怔半晌,輕聲問:“現在甚麼時候了?我們這是去那裡?”
她又傻傻問道:“揚州城呢?我的宅子還冇買好呢。你如許偷偷的把我拉走,算甚麼呢?”說到最後,眼淚便簌簌掉了下來。
因酒菜都是現成的,午間的飯也省的做了。懷玉等一行人被讓上桌,吃起了人家的酒菜。青葉已有兩三日未與懷玉說過話了,此時勉強開口問道:“你說過的我不管想留在那裡都能夠的那句話還算數麼?”
還要再叫罵下去時,卻被懷玉一把抱住,攬到懷中,溫言哄勸道:“揚州雖好,但北地也有很多宜居之處;因那花家父子兩個都不像是端莊人,我將你留在那裡怎能放心?再則,我這一起須得隱蔽行事,不能等閒報著名頭叫人曉得我的路程,畢竟我是受傷之人……那姓金的地頭蛇不曉得你是我的人,你又不肯意我取彆性命,如果我走後,他再來找你費事可怎生是好?即便他不找你費事,萬一另有其他的好人呢?總之到都城另有很多路要走,你若再趕上中意的,固然留下便是。”
青葉聽他說的彷彿有幾分事理,又彷彿是毫無事理,心中亂亂的,將他推開,單獨麵向車壁閒坐,坐了半晌,抽抽搭搭地又哭了出來,眼淚哭乾了,開端乾嚎,嚎完,又是要跳車,又是要撞牆,一時又要與懷玉同歸於儘,鬨騰了好久,直折騰得人仰馬翻。背麵因累得慌,往車內一倒,睡著了。
懷玉眼皮跳了一跳,揉了揉太陽穴,方咬牙緩緩道:“算數。”
青葉聽得心頭狂跳,這裡距都城獨一三五日的路程了?如果再往北走下去,那不是將來都得在那好人的眼皮子底下度日?到時那裡還躲得開他?還叫不叫人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