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料還未等她去找花財主,花玉郎當晚便跑了來,失魂落魄道:“這宅子本日被我爹賣給旁人啦。”
又是一夜好眠。因下了一場秋雨,次日起來的時候,便覺著氣候轉涼了很多。青葉早夙起家,幫著廚娘做了早餐。今早做了三丁包子,燙乾絲,另熬了一鍋黑米粥。包子餡做起來費工夫的很,要剁雞丁、肉丁、筍丁。雞丁乃是隔年母雞,既肥且嫩;肉丁選用五花肋條,膘頭適中;因春季冇有鮮筍,便用泡發的筍乾。這幾樣剁好,拌上佐料,靜置半晌,待餡兒入味後再包起來上鍋蒸。
想的有點遠了,言歸正傳。他前不久還情真意切地說將來要來揚州城內找她,他既然如許說,如何還會再耍這等下三濫的手腕來禁止她買宅子呢?再者,這一起行來,杭州城也罷,小諸莊也罷,他不但冇有出言禁止過一回,還到處為她著想,到處幫著她。總之一事歸一事,她固然不待見他,卻也不好無緣無端地冤枉他。
看懷玉麵前的幾個菜是清炒茼蒿,毛蟹炒年糕,蝦仁燉蛋,清蒸鱸魚,另有一碗牛肉羹。因才上桌,幾個菜與湯羹正冒著熱氣,看著也油膩,不好動手。想了想,便伸手從本身麵前的碗裡拎了條活蹦亂跳的小河蝦出來,揪下蝦頭,細心將蝦皮剝了,拉了凳子,捱到懷玉身邊,將蝦肉送到懷玉麵前,殷勤道:“殿下,請吃蝦。”
她心中越想越活力,腦筋俄然一個激靈:那姓金的為何早不買晚不買,偏要在這個時候出高價來買這宅子?莫不是侯懷玉在暗中教唆?如此一來,事情便說得通了,定是侯懷玉暗中使壞,想要本身跟他回都城去。
事理她固然明白,內心卻還是一股氣嚥下不去,口中忿忿道,“我去找我三表叔來同你實際!我三表叔也不是好惹的!莫說是強買強賣,便是……便是……”俄然勾起了悲傷舊事,再也說不下去,掩麵哭著跑了,留下花財主點頭感喟,花玉郎淚水滴答。
前日,有個她正跟著他在一處極美的湖邊看風景,俄然有人遠遠地吹了聲呼哨,又對她呼喊:“小妞兒,小妞兒――”她回顧一看,遠處的一個販子惡棍正對著她拋著賊兮兮的眼風,比劃著下賤手勢,麵上笑容也極是鄙陋。
懷玉先不說話,微微俯身,張口把她手中蝦肉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叼住了。青葉麵紅耳赤,心道真是自作孽不成活,但是有求於這等樣的好-色之徒,少不得要吃些虧了,心內雖有些微微的氣惱,麵上卻強忍著冇暴露半分惱意羞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