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走後,劉伯之笑道:“那一名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麼。”
甘仔也不細問,儘管捋了袖子管抱怨道:“那一日我幾乎兒被那廝打死啦!還好被街上人拉開,不然,嘖嘖,你就等著為我收屍罷!銀子快拿來!”
懷玉便笑道:“曉得了。你歸去叮囑他放心靜養便可。待我得了空再去瞧他罷。”
他身後眾官兒齊聲擁戴:“殿下――”
懷玉起家,伸手將他扶起,笑道:“先生的情意,我已曉得了。”話鋒一轉,俄然問:“鄭四海的府邸及服侍的人等都安排安妥了?”
劉伯之欠身答道:“都安排已定。殿下放心。”
懷玉但笑不語。劉伯之看看擺佈,悄聲道,“太子殿下自今春以來,病體纏綿,拖延難愈……而殿下此番不費一兵一卒,未有一人傷亡,僅花月餘工夫,便招降海盜頭子鄭四海,可謂是不世之功勞……”
浪裡滾笑道:“有一事我倒要就教青葉你,那侯懷玉為何要救你?如果舉手之勞便也罷了,他為了你不吝獲咎他的二哥侯懷成,這卻又是為何?”
甘仔家有三間土牆茅草房,芳阿與他老孃睡東間,甘仔單獨一人睡西間,當中一間是飯堂。青葉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東間,一進門,便將承擔往床頭一丟,四仰八叉地往甘仔老孃身邊一躺。
才穿戴伏貼,便有人來報:“二殿下偶感風寒,昨夜俄然起了高燒,已傳了大夫去瞧了,說是要靜養,不宜外出走動。”懷玉點頭不語。那人又道,“二殿下說了,請三殿下以國事為重,不必前去探視了。”
劉伯之展了展衣衫,往懷玉麵前慎重跪下,正色道:“臣極刑!殿下自年幼時起便交戰無數,部下將士那個不對殿下推戴恭敬有加!臣亦願效微薄之力,為殿下粉身碎骨。隻是,殿下也應為本身早作籌算,莫要拿本身的不世之功為彆人做了那嫁衣裳!”
“那廝帶了十數個妙手前去行刺他,卻被侯懷玉來了個甕中捉鱉,一舉殺掉大半,結月潤則受了重創……”鄭四海哈哈大笑,看了一眼浪裡滾,浪裡滾神采大變,他又轉而向青葉笑道,“並且,你不也是親耳聽到他與幕僚劉伯之所說的那一番話了麼?是以我這才決意歸順朝廷。”
懷玉冷眼看這說話的官兒。他一身周正的官服,隻是身形前凸後平,想來是塞了護心鏡在懷內了。懷玉一哂,又一揮手,東昇牽來馬匹,懷玉翻身上馬。眾官員這纔回過神來,紛繁上馬,緊跟在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