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另有一件大事,是關於那位先生的。”他這回學了個乖,隱去了那位先生的姓氏。
“臣想做大將軍、大元帥!”吳斌胸中盪漾,忍不住大聲說道。
吳斌大驚,怔然昂首,癡癡地盯著天子修俊的身形和明麗的笑容,暗中一咬牙,朗聲道:“臣自小敬慕漢之冠軍侯霍去病霍將軍,素以其‘匈奴未滅,何故家為’自勉!”
“阿嫂可等著朕吃藥?”宇文睿一腳踏進坤泰宮閣房,一徑忍不住大聲呼喝。
景硯卻微不成見地皺了皺眉。
“吳卿快快請起!”宇文睿疾走幾步,躬身攙住吳斌的手臂。
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,心境激越之下,並冇忘了要事。
吳斌道:“那日見到先生,他俏對臣說,鄭國可圖者未幾;還說,君子當立明堂,為主君謀,方不失開闊本質。陛下曉得的,臣是個粗人,先生所言,並不非常明白。臣當時請先生寫一份摺子,將本意奏明陛下。可先生說,多一份筆跡,就是多一份風險。他說並非不信賴臣,隻是凡事多謹慎些,老是不會出大錯的。以是,臣隻好勉強記著了先生這幾句話,原本來本地奉告陛下,請陛下決計。”
宇文睿沉吟不語。
吳斌霍然起家,對著小天子一躬到地:“陛下!當年拜彆之時,您囑臣,說是要臣多用心機,多看多學,比及對北鄭用兵的時候必有大用。臣不敢孤負聖恩,不時候刻冇忘了陛下之言。現在,臣不敢說如何勢在必得,可若論對邊關兵械、糧草、民生、地形諸般,臣自問不遜於久駐邊關的老兵!臣唯願能做陛下的馬前卒,衝鋒陷陣,方不失男兒本質!”
身著從四品武將服色的青年男人邁著大步進入殿中,對著宇文睿膜拜行大禮。
“好一個‘匈奴未滅,何故家為’!”宇文睿讚歎,胸中也是豪氣頓生,“吳卿,他日如果你也立下無上軍功,朕便封你為‘冠軍侯’,纔是你我君臣相得的一段嘉話!”
宇文睿也不惱,自嘲一笑,自顧自坐在了景硯的榻尾。
他按下心境,不鹹不淡道:“太後隻要定時用藥,少動心機,便無大礙。”
宇文睿臉上也稍露憂色,不過她並冇忘了申承私傳宮秘之事,唯恐吳斌口無遮攔被奸邪小人聽了去,再坑了那位尹先生,遂道:“那位先生的主張一貫是好的。”
宇文睿見施然皺眉頭,可不放心了,急問道:“施愛卿,阿嫂的病症如何?”
宇文睿一頓,笑對吳斌道:“本日本該留愛卿同用午膳的,可惜朕另有要事,愛卿隻好自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