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睿正色道:“阿嫂曉得英國公想送悅兒上疆場的事兒嗎?”
宇文睿心頭一甜,挖了一大勺粥,含在嘴裡,俄然苦了小臉兒。
阿嫂真惱了!
那日,在天子的寢宮中,景硯被睡夢中的宇文睿親吻。她仗著多年曆練的強韌心性,硬是單獨苦撐到宇文睿熟睡疇昔,才吃力又謹慎地掰開小天子八爪魚似的束縛,輕手重腳地清算衣裝,又狀若無事地掩門,擺駕回了坤泰宮。
英國公言語含混,被景硯逼問不過,才心一橫,不得不道:“太後可見到當日秋獮時陛下如何送悅兒返來的?”
“如何會?”景硯瞪大雙眼。她唯恐夜深不好消化,特地讓小廚房的禦廚多熬了一會兒,莫非是熬過了火候糊了?
“天然啊!悅兒和我一同長大,就像mm一樣。”
“太後可知是悅兒調皮才闖下的禍?陛下當時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了,不顧龍體安危跳進了深坑裡,老臣現在想來都心不足悸。太後冇看到當日陛下度量悅兒上馬的時候,悅兒看陛下的眼神……我景家,不能兩輩人都如此啊!”
心頭一熱,小天子就有點兒犯呆氣。她胸口溢滿幸運之感,隻會愣頭愣腦地盯著景硯發楞,全然忘了該迴應景硯的責問。
小天子好歹是聽到了申全的問安聲,醒過神來,倉猝擲筆,欺身拉過景硯的手。
“阿嫂的唇……好軟……我好喜好……”
四目相對,宇文睿呼吸一窒,她幾近機器地反覆著:“該如何?”
“苦……”
景硯不信邪,就著她的勺子喝了一口——
“奏摺是批得完的嗎?莫非本日批完了,明日就冇有奏摺了?”
“那阿嫂如何看?你也捨得送悅兒上疆場嗎?”宇文睿問道。
“如許晚了,阿嫂如何來了?夜裡涼意重,凍壞了阿嫂如何得了?”
比如,宇文睿之於景硯。
景硯早已做好了“就當甚麼事都冇產生過”的心機籌辦。她想,無憂還小,隻是一時迷了心性,纔會對本身這個“白叟家”動心。今後的日子裡,非論無憂對本身說甚麼,全當是孩子話,一帶而過淡化措置,時候長了,無憂的心天然就淡了,天然會被彆的年青女人或者後生吸引了去。
景硯恨不得扶額。本身之前如何會覺得這小朋友轉了性子?看這副模樣,還不是還是呆?
景硯一口粥含在嘴裡,吞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一想到本身方纔和無憂喝了同一碗粥,還用了同一個勺子……她的臉就燙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