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中有甚麼哀家不能曉得的嗎?”景硯的雙眸愈發冰寒。
楊熙心頭一緊。
結束了吧?
她雙手拄著一柄長劍,劍鞘上簪著兩枚古字——“非攻”。
她的雙眸直看向火線的殿門。遠遠侍立的魏順,被她的餘光劃過,都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脊背,怕的。
雲素君續道:“她還說,北地苦寒,太後又顛末那場大病,她總感覺不放心。”
景硯點點頭,暗讚雲素君是個細心人。
殿門緊閉,遠遠有炮聲的隆隆傳來,震得大殿也隨之晃了兩晃。
門軸扭轉,兩扇殿門敞開,素裙、玉釵,麵龐慘白的女子站在宇文睿的視野以內。
她決不答應,決不答應大周呈現第二個宇文承吉!
宇文睿毫無包涵地指著楊熙,“你本來就是朕的子民!對朕膜拜是理所當然的事!朕是甚麼身份?會為你這個子民,去報仇?去殺人?”
她既然承認宇文睿與景硯之情,麵對景硯時,很有些麵對自家“弟妹”的感受,隻是國禮在上不成超越,然她心中的那份靠近不經意間就會透暴露來。
雲素君道:“楊氏中人,臣前日隻見到了楊熙一人,就是原北鄭的長寧大長公主,陛下便是命臣去入城為她診脈的。”
雲素君非常難堪,“實在這件事臣也難以認同,但是既受君托,臣……”
“哦?”景硯來了興趣,“那諸臣工呢?”
“炮響?”景硯更驚,“戰事已平,好端端的,炮響甚麼?”
“有甚麼不放心的?”景硯輕嗔,“當年服了那眠心湯,哀家的心疾早就病癒了……倒是她,當年為了我……為取那草,傷得那樣重,前些日子又受了那樣的傷……”
楊熙的淚水,到底是流了出來。她看不懂現在的宇文睿,這還是阿誰對她調侃的女子嗎?還是阿誰曾經抱過她的女子嗎?
“是!”雲素君咬牙道,“包含戰騰剛出世的季子!”
“來見你。”她說。
她昂著頭,孤傲地,眼中卻含著龐大的情素。
“收起你的寒微!”宇文睿厲聲道,“你覺得朕是為了給你報仇才殺的戰騰?”
見景硯蹙起了眉頭,雲素君忙又道:“太後還請寬解,楊熙的病勢雖重,但隻因多年勞累頓積下來乃至體弱,隻要調度恰當,將來悉心保養,便無妨的。”
“臣覺得是如許。北鄭的朝綱混亂,主幼不更事,另有戰騰那等賊臣時候覬覦著,她身為幼主姑母,又故意朝政,焉能不操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