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嘯一凜,“王爺放心!”
他一怒之下,將滿書案的東西,連同那摞戰報皆掀翻在地。因為人小力薄,加上一肚子的火氣,他喘籲籲地咬著牙,一張小臉兒漲得通紅。
“殿下……”含秋欲言又止。
“早知如此,老子就該早些宰了你!”戰騰吼著,“蹡踉”抽出佩劍。
“老賊欺朕無智嗎!”宇文睿怒喝,擲手劄於地。
是以,大周和漠南的兵到,十成守將倒有六成棄城而逃,餘下的三成多乾脆投誠獻池,隻要不敷一成另有勇力一戰,或死於廝殺當中,或不甘辱於敵國,抹脖子他殺了。
含秋心一橫,“陛下他……”
北鄭禁宮中,小天子楊佑正在看火線的戰報,厚厚的一摞戰報,竟無半個好動靜。
如此下來,還能夠竭力支撐的,也唯有戰宇這一支軍隊,卻也是且戰且退,直到退無可退。
再說宇文慶,那不是宇文承吉的獨生子嗎?不是暮年間隨軍出兵,戰死了嗎?現在冒出來的這個,他自稱是宇文慶……
戰騰甩了甩劍刃上的血跡,陰寒道:“後宮裡有一個算一個,半個活口都不留!”
楊佑全部身子都冰冷了,“你、你要造|反!”
不料,那紅袍男人卻將一隻錦盒托到額前,低垂聲音道:“大周吳成烈王諱嶽以後,故相王諱儀之孫宇文慶,臥薪嚐膽,忍辱負重於番邦二十載,終不孤負我大周先祖兵起晉陽為天下主張之勇敢,不孤負太|祖天子初創帝業之艱苦,慶已將楊氏逆帝誅殺,連同玉璽,一併奉上我大周天子禦前!”
“何人鼓譟?”楊佑麵露不悅。
北鄭都城被吳斌的前鋒軍隊攻破。這一場攻城之戰打得並不非常吃力,吳斌料想的各種困難並未呈現。周軍和漠南人喪失了一些軍馬,但遠不似北鄭這邊慘烈。
“含秋,可有宮中的動靜傳來?”楊熙麵龐蕉萃,強撐著衰弱的身材問貼身侍女。
“如許的好東西,都被你棄了?你們楊家人,還真是敗家。”紅袍墨鎧的戰騰慢悠悠地踱到小天子的書案側,俯身拾起之前被掃落在地的玉璽,托在掌中細細地打量。
哎呦!彆說,五官端倪之間,還真模糊有宇文承吉的影子似的。
“可甚麼?!”楊佑聽他吞吞吐吐的,更冇了耐煩。
“病了?前日朕見她還好好的。”
莫非,反了?
楊佑歎了一口氣,站了起來,抖抖袍子,“擺駕!朕要去大長公主府瞧瞧姑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