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嘉悅眉頭大皺,叮嚀親兵:“去!看看如何回事!”
麵對吳斌苦口婆心的奉勸,景嘉悅頗不覺得然。她從小被嬌生慣養著長大,又是嫉惡如仇的性子,此次更有天子的任命,她怕誰來?
此事一出,軍中震驚,連吳斌都被轟動了。
申滿是時候陪侍在她身邊的,初時他還驚奇於太後何故有此舉。某一天,東風乍起,寢宮外的株株海棠被風拂過,滿樹初綻的海棠花被轟動,頓時紅萼紛飛,飄飄灑灑,景硯一身白裳,孑然於漫天的花雨當中。
海棠花終究開了啊……
景嘉悅聽罷,柳眉倒豎,啐道:“征走?屁!就是明搶!”
此事在軍中引發顫動。傳聞處決之前,王展曾親身去尋景嘉悅討情。他久在邊關,放肆慣了,渾冇把甚麼“英國公府的孫蜜斯”“雲騎尉”“敕封監軍使”放在眼中,滿覺得景嘉悅“強龍難壓地頭蛇”,必定給他這個麵子。冇想到景嘉悅不但麵子冇給他,連裡子都給他揍開了花兒――
吳斌正思忖著如何對付,景嘉悅突地上前,要求帶一彪人馬突襲新遠縣,以解雄師之危。
似已經成了風俗,每日散朝後,景硯都會命鳳駕特地繞半個圈,從天子的寢宮前程經。偶然隻是顛末時隨便地瞥上幾眼,偶然她會命從人停輦,單獨鵠立在寢宮門前。
昨日她又收到宇文睿的來信。宇文睿不厭其煩地一一彙報了剋日本身所做的事,還略略提了幾句火線的戰事。
很快,周廷派來的官員領受了城池,吳斌的前鋒軍持續開赴,宇文睿的中軍也隨之向北鄭都城緩緩推動。
那名親兵很快便折了返來,“將軍,是王展的部下,似是看中了老嫗家的一塊硯台,想要征走,老嫗不承諾,就此爭搶了起來。”
有了這些親兵,景嘉悅天然不消非常操心,兩名小兵就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了。
讀到這裡,景硯不由眉頭大皺:嚴明軍紀是功德,光複民氣也冇錯,但是,這個監軍使讓悅兒去擔負,真的合適嗎?
起碼,彼時讓無憂歡樂一刻也是好的。哪怕,記得把那海棠花瓣一起送去給她,讓她曉得本身無時無刻不放她在心尖上,也是好的。
那王展是馮異妾室的表弟,素在馮異部下做事。此人慣於附庸風雅,向來愛好網羅名畫、名硯、名墨,他的部下也常常以此類物事阿諛他。馮異寵溺妾室,對他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眼閉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