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親請看這貢茶,”景硯揚手一指桌上的茶盞,“這茶味醇色美,兼之產量極少,除了每年供奉禁中的,餘下極少,以令媛計。大周名流,以得此茶為莫大光榮,更冠之‘君子茶’之名。”
是臣子,就該順從主君的決定。
裴重輝不急了,比他焦急的可多得是。
她話鋒一轉,道:“然,父親可知,這茶的枝乾倒是憑藉在其他細弱高大樹木上才得以發展的?”
“你……”英國公語結。
景硯黯然。
景硯又道:“陛下不在國中,諸卿更該打疊起精力來,比平素陛下在時更加倍經心於國事纔對,豈能有分毫懶惰懶惰,乃至畏縮、拆自家台的行動?”
“後宮……後宮天然是指天子之妻……之母……”他昂首對上景硯諷刺的目光,嘴皮子不由得倒黴落。
“父親,現在,太皇太後亦是太皇太後,冇有分毫的竄改。”
群臣錯愕的同時,皆道:“臣等惶恐!”
景硯不急不躁道:“父親是嫌本日早朝上,女兒所做所為不鐺鐺嗎?”
這回換作上麵立著的世人如芒在背了,更有幾個心虛的內心小鼓“咚咚咚”亂敲個不斷,皆揣測著:太後不是一貫端莊雍容的嗎?如何放肆起來,比天子還甚?
見英國公的神采微變,景硯含笑道:“不錯,我景家素以‘斂其華,端於行’教誨子孫。但是,父親為政多年,莫非不是勝在‘未雨綢繆’四個字上了?”
她衝動於本身能夠幫忙無憂措置朝政,安穩天下,免除了她的後顧之憂;感慨於隻在朝堂上一個時候,她便感覺怠倦了。
他們那裡想獲得,他們的天子就是被太後從小寵出來的?物似仆人型。寵物都那樣了,做仆人的豈不更短長?
景硯暗歎。她曉得,父親遲早是要來的,有些事,也該和他說清楚了。
她說罷,厲聲斥道:“身為禦史,奉天子命監察百官,自家就該修德重禮做百官的榜樣!連這等孩童都曉得的事理都辯白不清,可還擔得起禦史的職責?”
英國公入內,見景硯一副淡然安靜的模樣,心中更覺焦心,也顧不得國禮了,急道:“硯兒,你這般做,實在不當!”
那名禦史張了張嘴剛想說甚麼,又被景硯搶白:“你是想說‘算後宮乾政’嗎?嗬!若哀家記得不錯,你是先帝景耀三年的進士吧?若冇有太皇太後她白叟家明察定奪,大周得享承平亂世,你的功名從那邊來?還敢本日在朝堂上妄論甚麼後宮乾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