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如何啊?
景硯,冷傲,公然不孤負這個好名字。
景硯點頭:“阿睿記心很好。”
景硯微歎,這孩子好則好矣,隻是不知為何,常常看著本身發楞,不知神遊些甚麼。
“楊承吉得知孝懷太子之禍,心內非常不安,他乾脆調集部下保護和親信千餘人,籌算劫牢反獄,救出孝懷太子殿下,然後遠走高飛;如若失利,便一死酬知己。當時,他尚未脫手,他的堂弟楊燦恰在京師述職。楊燦乃涿州節度使,此人素懷不臣之心,趁機勸堂兄反了朝廷。楊承吉雖深恨武宗天子,但實不肯誤了老友孝懷太子的天下,因而他決然回絕。”
景硯麪皮發燙,在宇文哲的靈前講這等事,雖說是“讓新皇體味我朝汗青吧”,可她還是感覺非常不適。
這是她見到這位皇嫂真容以後,再一次為她的風致所冷傲。
景硯又道:“那楊承吉祖上本是前朝皇族楊氏的遠族,當年隨太|祖起兵,也算得上是有識之士。厥後,太|祖登大位,遍封功臣,被封信國公,襲三代,至楊承吉這一輩,是為信陽侯。楊承吉幼習兵法,又是世家出身,更兼儀表堂堂,辭吐不俗,深為武宗天子所喜,乃至為他一度動了再封公的動機。幸被諫臣多次禁止,才放下這等心機。”
就在她發癡的當兒,景硯清算心境,規複冷然之態。
雲睿呆住。
雲睿看得心頭難過,手指拂過景硯的臉頰。指肚剛一碰觸到那透明晶亮的液體,便不由得一抖,雲睿感覺那淚水好燙,燙得她的心生疼。
景硯抿唇:“楊承吉回府後大病一場,避不見人,群臣驚奇。不想又三今後,天使駕臨楊府,宣聖旨道‘楊卿才調絕倫,伴駕有功,晉信國公,加少保銜……’。”
景硯輕抽鼻翼。被個八歲的孩子捧著臉頰安撫,這令她非常難為情。
說到“以陽補陽”四個字,景硯麵色微紅。
她清了清嗓子,又道:“厥後,武宗天子以議論朝事為由召楊承吉入見……直到三今後,楊承吉才被放回宮去。”
言未畢,景硯已是哽咽。
即使是既定的汗青,雲睿聽到此處,也不由得為她那位未曾會麵的親生父親捏上一把汗。
雲睿一頓,繼而遊移地搖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