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一動,景硯蹙眉,何止肌肉,骨頭節彷彿都已經僵住了。
太皇太後聽她如此說,麵色稍緩,溫言道:“不怪你。你身係天下百姓,大周的前程、朝廷的政務都需你去定奪,那裡還能分出心神來照顧後宮?”
宇文睿的右手正按在右邊額角上,鮮紅的血從指縫兒間溢了出來。
“出去吧。”她的聲音沉穩寂靜,又變回了大周的太後。
二婢聞言,心頭都是一鬆。太後若能將此事一筆帶過,那是最好不過的。誰不想消消停停地過太常日子?誰歡樂每日提心吊膽的?
算計也罷,強求也罷,究竟就是究竟——
他並冇有持續說下去。太皇太後固然有了春秋,但一向保養恰當,若非事出有因,毫不至於俄然暈厥。可究竟是甚麼啟事致太皇太後如此的?施然與大周後宮淵源再深,畢竟也是外臣,這並不是他應當曉得的。
宇文睿見她話裡話外仍帶著抱怨景硯的意義,沉默一瞬,對著眾侍女道:“你們,都退下吧!”
厥後,便又規複了沉寂。
但是收與不收,又有何辨彆?掩耳盜鈴罷了。
太皇太後回到壽康宮便厥了疇昔,她之前剛在坤泰宮禁足了太後,又與天子不悅,幾名貼身奉侍的大宮女不敢胡亂作主轟動了那兩位,隻好先著人請來了施然,為太皇太後診治。
“再請施然來。”宇文睿的聲音沉穩還是。
景硯聽到“晚膳”二字,微驚,瞥一眼窗外,“入夜了?”
直到現在,太後終究有了迴應,二人忙不迭地衝了出去。可隻看到太後一眼,就都紅了臉,垂下頭。
她強忍著難受,活動了幾個來回,才勉強好些。多少打起些精力來,可昂首時看到屋子正中心的浴桶,她的目光又暗淡下去。
景硯痛苦地緊閉妙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