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世上,能讓皇嫂歡暢的唯有皇兄吧?但是皇兄已經……
又向深處走了約莫十幾丈,寒意更重。
為甚麼?
彷彿越是靠近地下那處,她的臉上越是安靜。靜如止水,靜若凝冰。
雲睿不由得獵奇地打量那兩扇銅門,以及周遭的漢白玉牆壁,更加感覺這裡金碧光輝的,那裡像是停靈的處所?
深吸一口氣,她拉過雲睿:“阿睿,這就是你的皇兄……你很小很小的時候,他還抱過你……”
但是,到底說過甚麼?她卻記不得了。
景硯牽著雲睿的手,安靜而熟諳地拾階而下。身側,侍女、內監隨扈著。
景硯留步。
她人小力微,內力有限,但是,還是有絲絲縷縷的暖意沿著細細的手臂,傳到兩隻打仗的手掌間,又沿著景硯的柔荑、皓腕傳至景硯的身材裡。
隻是,他再不會動,再不會哭,更不會笑,他就這麼永久睡疇昔了,徒留在乎他的人悲傷欲絕。
雲睿驀地看向軟榻上那人――
雲睿寂然,目光忍不住滑向軟榻上阿誰苗條的人影。
青石階是從空中一起鋪就而下的,越是向下走,越是感到森森的冷氣襲過來。
雲睿心頭大慟:到底是誰害死了她的皇兄?到底是誰讓她的皇嫂這麼悲傷欲絕?
牆壁是烏黑的,棚頂是烏黑的,如進入雪洞中普通清清冷冷。
“侍墨,秉筆,給殿下換衣。”景硯冷然道。
景硯並冇禁止她。
是這燈盞和漢白玉牆壁映托的嗎?何故皇嫂臉上慘白,冇有一絲赤色?
她倒不是驚駭,不管是站在本身麵前的這位,還是無聲躺在那邊的那位,都不會讓她感覺驚駭,隻會讓她感覺……親熱。
雲睿感覺本身應當做點兒甚麼,讓皇嫂不那麼難受。但是思來想去,冇個成果――
同亮如白天的門外比起來,門內的光芒則暗淡很多,彷彿一道門隔開了兩個天下。
雲睿用力兒眨了眨眼,肯定本身看得不錯。那確然是一小我。
“阿睿。”景硯蹲下身,拂過她因酷寒而凍得暈紅的臉頰,淒然。
雲睿的唇抿緊成刀鋒普通。她是習武之人,當然不會怕,隻是想到她這位皇嫂一刻鐘前的那句“阿睿,本日我們去見見你皇兄”,便心中澀然。
哎!雲睿深深地犯愁了。她想如果本身是皇兄就好了,不對,應當說本身若能像皇兄那樣讓皇嫂歡暢就好了。
穿戴的明黃服色,以及覆在身材上的明黃錦被,明示著他天子的身份。